武林盟主周元,江湖人称千钧剑,根骨绝佳,悟性超群,年纪轻轻便半只脚迈入先天武学境界,打遍江湖无敌手,可惜天妒英才,竟在追查魔教余孽途中意外坠崖身亡。
闻此讯,江湖哗然,谁都不愿相信,一年前在武林大会上傲视群雄的的青年竟只是昙花一现。
千钧剑为人侠义,早年行走江湖时,许多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众人闻讯前来吊唁。
人数之多,比之武林大会也不差什么。
更有不轨之徒趁机混了进来。
隐蔽处,一双三角眼紧紧盯着灵堂里的方问心。
方问心是周元的结拜兄弟,周元无父无母,师门尽灭,此时唯他有资格替周元操办葬礼。
作为丧主,方问心立于案前,为棺中人续香。
他素腰一束,勒出劲瘦腰身,行动间衣袍翻飞,更显身姿风流,仅一个背影就足够引人瞩目。
续过香,他转过身来,一身缟素冲淡了五官的艳丽,眉目间的戚忧为他添了三分脆弱,引人怜惜,亦诱人破坏。
竟比上次见他更动人了。
真真是想要俏,一身孝。
采花大盗江横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如此尤物陪伴在侧,那千钧剑真是好福气。
说什么拜把子兄弟,我看是契兄弟吧?
嘿嘿,武林盟主的人不知是何种滋味。
想起周元,江横不由冷笑。
数次坏我好事,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不过若他不死,自己也不能看到如此美色,更没有之后的美事。
好死,好死啊!
江横抬眼看了看天色,压下迫不及待的心情,等待时机。
这几天他已经摸清了山庄内的守卫,更确定晚间灵堂唯有方问心一人守灵。
今夜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好容易熬到天黑,灵堂终于只剩方问心一人。
江横从怀里掏出一包迷香。
想到等会可以在武林盟主灵前对他的未亡人为所欲为,他就兴奋得发抖。
他小心翼翼打开纸包,正要把药粉倒进芦苇管里时。
一阵阴风刮过。
这风起的突然,又快又劲,还带着与时下季节不符的冷意。
竟瞬间将灵堂内外的灯都吹灭了,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江横猝不及防被迷药糊了一脸,当即倒地不起。
风声呼啸,吹得门板乓乓作响,灵堂内的方问心并未察觉堂外异动。
他的注意力都在熄灭的长明灯上。
长明灯灭,意为亡魂不安。
他眉头一皱,循着香烛那点微光,摸索着重新点燃长明灯。
一点光亮幽幽,映得他那张如玉面孔如罗刹般阴森,他嘴角微勾,端的是有恃无恐。
“师兄,你舍得索我的命吗?”
亡魂不安又如何,活着时你便拿我没办法,现在死了又能怎么样?
像是在回答他的话,又是一阵风,才点燃的长明灯再次熄灭。
方问心又要点,身后却传来一股大力,他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害得他失手推翻案桌,贡品和灵位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何方宵小!”他低喝一声,带着些色厉内荏。
此人是如何近身的?他怎会一点没察觉?
心中疑惑,却不妨碍他反手相击。
越过招,心愈惊。
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易化解,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中。
这熟悉的憋屈感……
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
武斗最忌分神,只一瞬,方问心便被来人抓住破绽,擒住胳膊压倒在地。
他试图反抗,却换来越发严厉的压制,反剪在背的一双胳膊几乎要被拧断。
“阁下是何人,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眼见挣扎无效,方问心换了个态度。
身后始终沉默的人终于开口。
“是我,阿心。”
声音低沉悦耳,听在方问心耳朵里却犹如惊雷,炸得他魂飞天外,毛骨悚然。
这个声音,他绝不会听错,是周元。
可周元已经死了!
人是他亲手杀的,尸体是他亲自收敛的,他日日守着那躺在棺材里的尸体,怎么可能?
惊惧之下,他费力抬头,看见落在不远处的牌位,看着上面周元二字,迅速冷静下来,给这突发事件定了性:装神弄鬼!
不管对方目的如何,他都不可露怯。
他正义凛然道:“不管你是何人,都不该假冒我师兄。”
“我才死多久?阿心就不认得我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冰凉的吐息喷洒在方问心耳畔,激得他寒毛倒竖,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迟缓,脑子里只有“不可能”三字。
“那为兄帮阿心回忆一下吧。”
方问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