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什么纯洁小白花,与区政府和黑帮合作的橄榄枝是你们主动递出来的。”
礼心脸色有些僵硬:“是的,我知道。而我成为大祭司后要做的,就是切断心教与所有黑帮的关联,我主的荣光与教义不容污染。”
所以袭击黑帮的行为,是这位年轻人得知真相时的反抗和爆发吗?
“成为大祭司之后?这个意思是说我要先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算盘拨得很精嘛。”
“这是最快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许松实往后靠在一点都不舒服的椅背上,“成不成先放一边,法礼者可要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可能会掀翻你们整个心教啊。”
礼心沉默了一瞬。
“那就掀翻它吧。”他回答道。
许松实配合他的表情,咀嚼这句话的真假。
而青树则把下巴搭在手背上欣赏着许松实:“我实在很期待许警官会如何掀翻它,如果场面不够大,那我可能会很失望。”
许松实哈哈大笑:“我现在十分好奇二位背叛教会的理由了。”
“教会不允许我同您这样的帅叔叔谈恋爱呀~”青树干脆地说。
“他们教会不允许同我这样的帅哥谈恋爱呀~”阿织话音刚落,被礼心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
毫无逻辑的恋爱脑发言之后,青树坐直了身体:“请放心,当我们坐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脑袋搬家的准备了——没人把它当成儿戏,也绝不会临阵脱逃、半途而废。”
明明被眼罩盖住,但那张美丽脸蛋上的神情,让许松实觉得就连那只不存在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比起另外两位,她显然有着超越年龄的深沉思虑,想得更多,也更明白许松实在担忧什么。
“当然啦,我们也没指望今天就能搞出个大计划来,这种事必须徐徐图之不可。”她马上又爽朗起来,“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
“庆祝我们从今天开始狼狈为奸、郎情妾意啦!!!”青树举起硕大的啤酒杯,将它墩在许松实面前。
分别时,能看得出来青树扎实地喝了不少,嚷嚷着要跟许松实回家,被她的两位同伴拼命从许松实的车后座上拖下来。
把行驶改成自动,许松实点了一根烟,向年轻人们告别。
在倒后镜里逐渐消失的不甚靠谱三人组,也许真的会成为他动摇心教的最大助力。许松实对宗教本身并没好恶,大祭司、法礼者,在他眼中不过是另一种职位称呼。可一旦信仰与罪恶挂钩,便会成为诞生极恶的温床。
他自认并不是个好警探,甚至不是个正直之人。
毕竟没有哪个警探会把暗杀作为手段,处理那些逍遥法外的亡命徒,所以被阿织称为“黑警”他并不反驳,也不在乎。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在久安这样的地方,正直只会让人死得更快。
比如眼神坚定却饱含愤怒的法礼者。游荡在黑夜中做出堪称幼稚而无用的发泄行为,除了被人抓到把柄以外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幸好他不傻,身边还有一位更聪明的同伴。
青树,这个猜不透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小姑娘。
许松实见过很多聪明和狡猾的人,但青树跟他们都不同,既有难以捉摸的行为令人无法防备,却还有一颗洞察细微的脑子。
在这个酒桌上,青树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够与自己思维接轨的人。
这并不是说另外两个就可以忽略,正相反,一位在教内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的法礼者,和一位性情天真身手恐怖的杀人者,他们凑到一起真想做点什么动静出来,就算是许松实握着他们的把柄怕也难以招架。
他也许该庆幸,幸好他们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更应该庆幸,他们作为人类的本性中,正大过邪。
把青树抱进后座放好,礼心才关上车门,拉开副驾的门。
“我也应该学习开车。”他看到阿织因为饮酒而调整了驾驶方式,系统制动限定车速和无人驾驶路线,要绕上好大一圈。
“没事啦,不过心心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也可以!”后座的青树高举双手,顺便拿起电话,给刚刚才交换过号码的许松实发出无数条求爱信息。
“醉鬼快点睡觉吧。”稍微放平点座椅,礼心伸长手臂把毯子拉到青树身上盖好。
他虽然也喝了点,但目前为止还算清醒。
清醒地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而有些事便必然会崩塌。
心教与黑帮勾连,时间几乎可以追溯到华阙罗帮助铜页区长上任时。
也许在华阙罗眼中,黑帮只是异教徒中的一类,与其他久安人并无区别,只要能够让渡足够的利益让心教在这里立足扎根,他愿意为其在苦难之主的雕像下立上一根蜡烛。
这根蜡烛,就是所谓的净心仪式。
仪式过后,净心对象就是“拥抱苦难之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