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起,他们就说素漪心高气傲,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说完,浮莳就背过身去找绳索了,他记得上次长廊检修的时候工匠们还留了一些绳子在附近。而落曲则佞笑着逼近了素漪,弯下身摸了摸素漪满是汗珠的脸:
“啧啧啧,真是个好看的美人,只可惜,今天要死在我一个奴才的手……”他话还没说话,忽然素漪抽出两条鲜血淋漓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口猛然咬上了他的喉咙——
汩汩鲜血瞬间从落曲颈中滑落,他咬得极狠,像猛兽的铁齿,落曲拼命挣扎着拍打他的背部,打得他肋骨几乎要断裂。但素漪此刻已经不是人了,他狠心做个的野兽,一口接着一口狠狠撕咬,将落曲的脖子撕得血肉模糊,迸射出的血液溅了他一脸。
片刻之间,落曲睁着眼睛没了气,身上一片鲜血狼藉,死不瞑目。
素漪冷着脸,甩手给了那尸体一耳光,扭头呸一口吐出嘴里的生血肉腥,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鲜血。他跪着,拖住落曲的尸体,拔下落曲脑袋上束发的铁簪子,用牙齿咬住。接着用肩膀架起尸体腰部,先将尸体的头扶着架上长廊栏杆,然后一点一点地斜抬起尸体,边抬边往栏杆外面推,终于“砰”一声,尸体整个砸碎冰面,推掉进了湖里,溅起一阵冰凉的水花。
做完这些,他静静坐在原地,将那支尖尖的铁簪子收笼到袖子里,无比从容地等着浮莳回来,幽深眼底如结千尺冰霜,仿佛浓浓的嘲笑:
杀个人而已,找绳子这么斯文干什么。
看看谁比谁更禽兽。
第65章 东浈江瓜子
第六十五章
浮莳提着绳子回来时,已经不见了落曲的踪影,只有素漪一个人跪坐在血泊上,安静地向他微笑。
不知为何,这笑容令他心里发毛。
到了这个境地还能笑得出来的人,世间没有多少个,于是显得格外诡异。
随即他暗呸了自己一声:不过是个残废了的小男宠,他怕什么!
他努力堆出一个看上去很凶悍的笑容,眼睛里放着邪光,朝素漪恶狠狠地逼去:
“说,落曲去哪儿了?”
素漪道:“方才主母娘娘传话,让他把落在这儿的一个小戒指找回去。他刚找到了,正给主母娘娘送回去呢。”
浮莳心道,这落曲好生玲珑心眼,自己去找绳子,他倒得了这么个好差事,往娘娘面前混脸熟!不过这素漪放在这里终究是个障碍,要是让这小男宠走了,他和落曲两个都活不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杀了素漪,落曲的账以后慢慢走着瞧!
他脸上肌肉横涨起来,扯住绳子弯身就要往素漪颈子上套:
“对不住了,您要是活着,我就活不成了。我这也是生计所迫,您到了地狱里,千万别变成鬼来报复我!”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素漪从袖中拔出铁簪,直直朝浮莳喉间刺去。
那浮莳吃了一惊,他不像落曲那般柔弱,因此躲闪得快,那簪子尖凉凉地从他颈边滑过去,仿佛死神在他脖子上跳了个舞。
他劈手就来夺素漪手中的铁簪,谁料素漪一见刺不中马上收手,他抓了个空,又是一怔。
素漪趁他晃神的功夫,抓起他手中还拖在地上的半截绳子,使劲往他脚脖子那里一勒,他后脑勺一下子砸在地面上跌了个半死。
他对发生的这一切还感到迷糊的时候,素漪早已拧过他的脸,冷笑着赏了他两个耳光,打得他的脸肿痛如猪:
“你错了,在人间我就可以报复你,何必等到下地狱。”
他被打得脑袋里如鸣巨钟,素漪用粗绳缠了两圈在他颈子上,使劲勒了几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挣扎不止,还用手去掰绳子。
素漪力气不大,见这情景一时半刻也勒不死他,到时候拖成消耗战,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必须趁着现在的优势速战速决。
于是他索性抽出铁簪,从两圈绳子的缝隙中插进去——
用浑身的重量往下插这根铁簪,这次有了绳子的固定,簪子插得极准极狠,鲜血很快染透了绳子。
浮莳挣扎得像条脱水鱼,渐渐翻着白眼死掉了。
素漪一把拔出簪子,那血液从绳子缝隙中迸溅出来,宛如一个小喷泉。他将浮莳的尸体按照先前的方法,也推掉进湖里,然后将那支铁簪子跟着抛进去,冷冷睥睨一眼:
“你们才是,别来找我报仇。”
冰窟窿中很快泛起血色来,素漪见了,不慌不忙,他跪着,将自己先前流在地上的血迹徒手扒了一些到栏杆边,做出一条假的血轨,伪装是自己的血从栏杆中间流道湖里去的。
痛,很痛。
伤口也快结冰了。
但此时他感觉到的只有铲除仇敌的无限快意,这让他兴奋无比。不……他们两个的死,还远远不够,他要杀死的不仅仅是两个下人,他还要杀死宁娇萍,还要杀死所有在场却没有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人。
经过刚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