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仪正在学骑射,正在兴头上,又得了匹漂亮的小马驹,少不得骑着小白马到处溜达。
刚溜达了一圈,就听见有人惊叫,因为这惊叫声蕴仪似乎在哪里听过,她驾着马寻过去,就见原来是方思晴的马惊了。
正疯狂地往前跑,前方是围栏,这般情况下,根本跃不过去,方思晴很可能摔下马折断脖子。
蕴仪想都没想,飞快地跑到最近的马旁边,翻身上马,一鞭子抽向马屁股,向方思晴疾驰而去。
“手给我。”蕴仪大声地喊道,方思晴的运气实在是好,她的马虽然惊了,但是脚力不如蕴仪的这匹,所以让蕴仪堪堪地能在她撞上墙之前赶了上去。
蕴仪伸手过去,想将方思晴拉到自己的马背上,方思晴也确实伸了手,却根本不想上蕴仪的马,反而想把她拉下马,蕴仪防不胜防,无法保持平衡,终是被拉下马来,惊吓出声。
后方一人似那离弦之箭般猛地奔来,在蕴仪将要摔落之际,那人单手往她腰下一撑,将她往上提起,待缓冲了下坠的力道,立马撤了腰下的手,转而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那一拽,动作生硬无比。蕴仪因为吓软了腿,已经站不稳,更是因为这一拽而前冲,狠狠撞了那人一个满怀。两人一齐摔在地上。
至于方思晴,自然也摔下了马,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大皇子等人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快,快去传太医。”
看方思晴躺在地上哭,大皇子恨不能上前抽她一鞭子,这个蠢货,真是蠢得要命,自己作死就算了,竟然还连累他母妃。
蕴仪是皇后的嫡亲妹子,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皇后能放过他母妃?方思晴看着他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随即感觉身上到处都疼,哭得稀里哗啦。心里更是委屈,觉得可恨,同样是从马上摔下来,为什么越蕴仪有人救,自己就没有。可又一想,众目睽睽之下,越蕴仪给人抱了,除了嫁给那个人,还哪里有人肯娶她。刚在心里偷笑两声,可看清救人的那人是谁了,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你没事吧?”沈泰把人扶起来,寒潭般的眸子望过来。
蕴仪红着脸摇了摇头,方才从他怀里出来,她身上除了格外的热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
沈泰细看她,见她眉目舒展,并无疼痛之色,这才稍稍放心。
“你没事吧?”蕴仪反问,方才他可是当了她的肉垫子,沈泰也摇了摇头,“无事。”这点小伤,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蕴仪听了这才放心,昳丽的眉眼微弯,对他笑了。
她的肌肤在阳光中莹莹生辉。
沈泰觉得便是他们沈家从前高价置购的最无暇的羊脂玉,大约,也不及她美丽。
越夫人听到消息赶过来,当时就拿手指去戳蕴仪的额头,“你是傻了吗,这行宫里这么多侍卫,要你个半调子去救人,那马是惊了,要人命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越夫人越想越后怕,气得胸口直疼。
又骂蕴仪道:“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她同你素来不对盘,你救她做什么?”
“我本是看情况紧急,总不能见死不救,”蕴仪也后怕着呢,也真不是她要多管闲事,而是在她心里从没把人往那么坏的方向去想过。
也不明白她对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刚才惊马的时候,她分明也吓着了,自己去救她,却宁愿受伤也要让把自己拉下马。
一个小姑娘而已,怎么就可以狠毒成这样?
被她拉下马时,自己反应不及,很可能是脑袋着地,摔断脖子也许当场就要送命,就算命大,不死也得残疾。想想都觉得后怕。
“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她方思晴再如何我都不会管了”
经过这一次,蕴仪是真的吸取教训了,再不想跟这方思晴有什么交集了。
因蕴仪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没有受伤,可是沈泰英雄救美的事也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当中就包括睿武帝,听说以后,立刻下令彻查此事,底下人自然不肯糊弄过去。
行宫里养的马,那些烈马根本就不会让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接近,给她们骑的都是性情最温顺的,等闲不会惊了。一旦惊马可就不是小事,又有皇帝又下令,查的便格外仔细,很快便发现方思晴骑的那匹马的马屁股上被尖利的东西戳出了一个小的伤口。
而且侍卫又在方思晴摔下马的附近找到了一枚金簪,那金簪倒也没什么特别,但制作手艺十分精湛,一看就是内造。
簪尾上还带着一点儿干涸的血迹,一看就和戳马的凶器对上了。那金簪内侍盘查之后,发现是赏赐给淑妃之物,早两年淑妃又赏赐给了方思晴。也就是说那金簪是方思晴自己的。蛛丝马迹放在一起,事情顿时就明了了。这就是方思晴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骑射不差,但蕴仪不过是个初学者,她以为马儿就算癫狂了,自己也能驾驭得了,而蕴仪却不一定,没想到的是根本高看了自己,饶是如此,蕴仪搭手救她的时候,还是贼心不死,最后害人终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