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半响没听到动静,雪柳赶忙进来,看着自家姑娘衣着单薄立在那儿,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姑娘怎么了?”
蕴仪红着脸指了指桌上,“我只是喝了点水”
雪柳道:“若是姑娘要喝水,唤奴婢就是了。姑娘赶紧上榻歇着吧。”雪柳扶自家姑娘过去,见她乖乖的躺下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蕴仪睁着眼睛,想着先头沈泰对她动手动脚,摸了她的脸儿,搂了她的腰,更过分的是还亲她的嘴儿,那灼热的温度好像还一直残留在她的唇瓣上,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也围绕在身边,蕴仪只觉两颊火热,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好不容易睡着,发了一身香汗,第二天早上起来,病倒是好了大半,只是那些绮丽缱绻的画面还萦绕在眼前,蕴仪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这是怎么啦,一大早起就魂不守舍的?”雪柳昨儿虽然听到些微怪异动静,可她是万万想不到,那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冠勇侯,竟然会半夜溜进女儿家的闺房。
“我没事,”蕴仪红着脸问:“昨天府上可是有人拜访?”
“可不是”雪柳抚掌,“姑娘生病了便没有同姑娘说,昨儿冠勇侯到府上来做客了”
蕴仪一听,可了不得,到她家来做客,竟然敢轻薄她。
雪柳倒没有发现自家姑娘情绪不对,继续道:“姑娘惊马,冠勇侯帮了大忙,世子便请了他来做客,没想到突然就变了天,到晚上也一直没有停,可不就让人冠勇侯留了一宿,今儿早上才走的”
“这样哦”
蕴仪听了说不出的失望,还以为他是来她家提亲来的。
“姑娘,听说冠勇侯还向老爷提亲了”
蕴仪立刻就红了脸。
越夫人何氏听说女儿身子大好了,也急急忙忙过来,一进去,就见里头闺女安静的坐在窗边的绸榻上,正低头做着绣活儿。先前陆陆续续上门求亲的人也不是没有,可何氏却没有像今天这般的感觉强烈。总觉得,原来还是襁褓里瘦瘦弱弱的小女娃,如今一眨眼,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蕴儿,你觉得冠勇侯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蕴仪的脸颊登时红了,可不敢告诉何氏,沈泰偷溜进她闺房的事儿,只依偎在娘亲怀里软软撒娇,“娘亲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何氏何等的眼力,早就发现自个的宝贝小脸白里透红嫩如桃花。她女儿天生美貌,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颦一笑都十分娇俏灵动,但性子天真无邪,除了暑热,很少能在她脸上看到如此绯色。
若是先前有些怀疑,这下何氏却是明白了,她抬手轻轻捏了一下闺女嫩嫩的小脸,道:“你什么时候同冠勇侯私下有接触的?”
虽然说她的确和沈泰私下有接触,可也不是有意,喊了一声“娘”,之后才道:“不过……不过是碰见过几回罢了。”
何氏道:“那你老实同娘说,你自己可中意他?”
她娘亲素来直白,蕴仪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没多想,便道:“沈泰他……他挺好的。”
瞧瞧,都直接喊名字了。
晚上,跟辽东侯说起这事,深觉为难。
“蕴儿从前不开窍,我着急,可现在有了女儿家的心思,我又担心她看错了人。”
在何氏的愿景里,蕴仪未来的夫婿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人,家世高些低些都无妨,只要对蕴仪好,让她一生无忧。
这冠勇侯明显不是这类人,他的相貌无疑相当俊美,而且深明世务,深得皇帝宠信,城府少不得也深不可测。而蕴仪的性子实在太软,从未经过任何大风大浪,便是那方思晴都能让她一再地栽跟头,又如何能与沈泰这样的人过一生。
可好巧不巧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救了蕴仪,而且,她女儿也动了春心。
辽东侯也是一样的心态,原本对这年轻人颇是欣赏,也考虑过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毕竟牵扯到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得慎重考虑。
过了三日,沈泰又上门了,这一回一同来的还有萧老夫人,也就是萧燧的祖母。登时愣住了。算算日子,离上回提亲不过三天,竟然又心急火燎地上门了?
可人来了,又有德高望重的萧老夫人,若将人拒之门外,怕是不妥。
萧老夫人瞧着辽东侯一脸冷漠的表情,也是稍稍有些诧异。暗忖莫不是辽东侯还瞧不上沈泰?
可萧老夫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镇定自若了起来,笑吟吟的同辽东侯谈了起来。
辽东侯朝着沈泰看了一眼,眼中一片冷淡,之后对着萧老夫人道:“老夫人上门说亲,一片好心我心领了,这事儿我也认真考虑过,可是我那闺女同冠勇侯,各方面都有些悬殊,怕有些不匹配。”他又笑了笑,看着沈泰,“冠勇侯年轻有为,何愁娶不到更好的姑娘?”
萧老夫人算是听出来了――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瞧了沈泰一眼,见他面色淡然,可这心里头,怕是着急得很呐。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