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门,震得整个楼层里都发出了巨大的回响。
当靳欢颜在家里的餐桌上宣布要继续她的旅行计划的时候,靳老夫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孙女的远行给她带来一点离愁,不过现在交通如此发达,想她了叫回来也是相对容易的事情。强如她留在家里跟那个弄不清楚来历的女人瞎搅合。
靳恩泰没什么表示,他自己知道即便表示了这个被宠坏的小孙女也不会当回事。何况她的计划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没有表示的必要。
机场里人来人往,跟以前走的时候了无牵挂不同,靳欢颜这一次居然有了送机的人。尽管,就是这同一个人,在一年前用一种奇异的方式迎接了靳二小姐。
谁都不会把欧阳聪的外形同她的职业联系起来,戴着一副黑色金属拉丝眼镜的她跟黑社会这个词,似乎远到是两个星球的距离。除了偶尔,她会不自觉的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这样的欧阳聪让二小姐很有新鲜感,尽管如此,她仍旧不喜欢在同一种环境里待的太久。
手插在裤兜里,脸上依旧是优雅的笑容,欧阳聪同样看不出什么离愁别绪。两个人完全不像是恋人十八相送,跟吃饱了出来遛个弯那么轻松自在。
欧阳聪拿出一张卡片递过来,欢颜接了,上面写着一家花店的地址,
“这是什么?”
“地址。”
“嗯?”
“有时间的时候,寄明信片过来,我能收到。”
欧阳聪说话的时候就像在叙述某件于己无关的事情,可是聪明如靳欢颜者,还是听出了一丝留恋的味道。
点头应了,收好那张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可以算得上唯一纽带的东西。二小姐似笑非笑,
“其实想见面比见面的感觉或许要更好。”
“前提是,能见的着面。”
这句言简意赅的总结逗乐了二小姐,于是非常大方的送了一个颊吻给对方算是告别,随后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消失在了熙攘的候机厅里。
深秋的夜晚来的越来越早,靳语歌只把一个企划案批完,外面呼啸的北风就已经在提醒她,该回家去了。
其实回家和留在办公室是一样的,都是在桌子前对着电脑,批示报告,处理问题。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回家的,尽管她回不回家,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
跟别人没关系,呵呵,多么自由!可是,多么凄然。
靳语歌不允许让自己凄然,于是起身收拾,关灯回家。
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连车也偶尔才有一辆呼啸而过,到了西大街,远远的,靳语歌就看见市公安局大楼的门前,站着几个人。于是心跳开始变得不是那么规律。
那次冲突之后,乔晓桥一直没有再出现。那天的不愉快随着时间过去慢慢淡了,每天路过这里,靳语歌都会在擦过的一瞬间转头去看,可是,现实总是无情的。所以现在,她心里的期待如此强烈,又或者说,直觉喜欢降临在必要的时间。
车慢慢靠近,昏黄的路灯下,重案三组的四个人,冻得跟一群猴子一样缩着脖子左看右看,等着路过的出租车。
乔晓桥穿着灯芯绒的夹克,戴着细格的小偷呢帽,手插在裤兜里,左右轮换跺着脚。
语歌没时间多做考虑,脚很自然的,踩了下去,车在四个人面前停了下来。
霍斌先看见的,他对车尤其是名车的敏感度比一般人强很多。
“哇靠,塞莱斯?普曼哎!!”
武宽则注意到了车里的人,“诶!是靳总呢。”
乔晓桥从语歌的车还在五百米外的时候就看见了,所以现在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睛隐在帽檐底下,用一只脚的鞋跟轻轻的磕着另一只。
语歌把窗户落下来,往右边探探身子,
“打不到车么?我送你们吧?”她是看着武宽说话的,说完扫了晓桥一眼。
霍斌几乎要眼冒桃心了,他真的是非常想感受一下乘坐平常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车的感觉,所以眼巴巴的看着晓桥。
“不了,我们几个住的方向不一样,路也挺远,这么晚了靳总还是赶紧回去吧。”
如果这话是晓桥说的,那么靳语歌一定会摇上玻璃头也不回的离去。可是既然是刘中保说的,那还是再客气一下。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靳语歌心里还是非常希望,她这趟回家的路,能意外而幸运的捎上某人的。
“没关系,就是因为晚,很难打到车了。一会说不定要下雨,还是上来吧。”
“头儿~~~”霍斌可怜兮兮的恶心声音。
晓桥环视了一下自己的三个部下,又看看语歌的车,沉默着没说话。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了,男人们的雀跃在脸上,女人们的雀跃,在心里。
霍斌拉开副驾驶的门就要往里钻,被刘中保揪住了,
“你坐后边去!”
霍斌一副不情不愿,跟武宽一左一右进了后边,刘中保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