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扒了两口饭, 嬉笑道:“好像也不是没有。”
“你这身边哪有人,翠翠的性子跟你一样, 也是一头撞在武学嗯里, 刘安比起你们都算心细的了。”刘珠轻叹了口气, 舀了勺汤倒进岑青茗的碗里:“你真要我放心, 你就别做些不着调的事。”
岑青茗忙点了点头,闷着头又吃了两口饭, 突然问道:“娘,你觉得李元朗好不好?”
“小李先生,人不错啊,长得俊,有文化,还救过你。”刘珠回忆着李元朗的样子,又夹了筷菜到岑青茗的碗里:“我听说他上山去祭祖去了,回来了吗?”
“你也吃。”岑青茗看她娘把快把一半菜夹给自己了,忙把菜碟推到她娘旁边,转而护住自己的饭碗:“娘,你别这样,咱又不是吃不上饭,我们从龙虎寨那还拿了不少东西了,饭还是有的吃的。ot;
等她终于看到刘珠无奈地自己夹菜吃起来,岑青茗才回道:“李元朗回去给他爹上坟,昨天下午刚回来。”
说完,岑青茗垂着头吃着碗里的菜含糊道:“娘,你说他来照顾我行不行?”
这回刘珠是连自己手里的碗都放下了,拉着岑青茗托起她的脸,一叠声问:“青茗,你这话不开玩笑吧?你喜欢他吗?”
岑青茗这回正视着刘珠,认真道:“娘,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是说因为杨起的事再想找个人,是李元朗确实还可以,我还挺喜欢他的,比起寨子其他人,他确实也更得我心意。”
“你喜欢自然是好的。”刘珠都有些喜极而泣了,眼里泛着泪光,高兴不已,杨起那档子事后,她也不想再催青茗婚事了,这日子还得凭她开心,但到底也是有些介怀,明明自家姑娘长相样貌样样出挑,在山下怕是也能让不少媒婆踏平门槛,但却一直困在全是武夫的山寨,自家姑娘又粗枝大叶,如果是那个相貌清俊,举止有度的年轻人刘珠自然是乐意的。
刘珠欣慰道:“你到时候把他带来让我见见吧。”
——
这是李元朗在发现杨起的私欲后第一次踏进刘珠这间屋子。
岑青茗跟在一旁进来,形容放松,看着李元朗正襟危坐的样子,好笑道:“你这是什么模样,我娘你之前又不是没来过,怎么还是这么紧张。”
李元朗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可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后我第一次见你母亲。”
那气流似有若无的钻进她耳里,让她不自然地缩了一下,岑青茗觉察自己脸上有些发热,嘴里却调笑道:“怎么丑媳妇还怕见公婆?”
李元朗表面垂头赧然,转头却目光冷然。
正好刘珠擦着手进来,看见他俩进来对着岑青茗道:“青茗,你快去帮下椿婶,今天可做了好一桌吃的,都是你们俩爱吃的。”
岑青茗还怕李元朗紧张,回头安抚了他一眼。
刘珠支走了岑青茗,拉着李元朗坐下,言语中颇为和善:“小李先生,你之前救了我们青茗,现在你们二人能两情相悦也实属是有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多跟着青茗到我这聚聚,当然也随你们安排,我也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长辈。”
又怕李元朗误会青茗会毁约,还特意强调:“还有,当日我说过,你如果有任何需求尽管提出,这句话不会因为你和青茗的关系作废。”
岑青茗走后,李元朗更是游刃有余,脸上挂着对岑青茗的眷恋,回道:“伯母客气了,您叫我元朗就好,我们一家人,哪有什么救不救的话,您作为长辈,走过的路比我们多,到时候还需要靠您多指导。”
刘珠听得顺心,到底是外面呆大的,这孩子比青茗会说话多了,但也更多了缕忧思。
她斟字酌句道:“元朗,不怕你笑话,反正之前的情况你都了解,那事发生后,我也再没去和青茗谈过她的婚事,原本还担心她要独个一辈子了,但是她昨天跟我说想和你在一起,我还真是有些喜出望外,至少我百年之后,还是有人陪着她的。”
“只是青茗到底是我姑娘,我知道她点脾气,虽有些聪明,但性子莽撞,背负聚义寨这件事是她做过最坚持,最上心也是最小心的事了,可她对自己却向来疏忽,你别看她长得温婉,但她绝不是那种小意温柔的性子,你们成亲后,她放在寨子的心思肯定仍是比你还重的,元朗,你得给我个承诺,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李元朗肃然道:“这是自然,我在此起誓,岑青茗于我李元朗所做一切事,我一概接受,我若负了岑青茗,便让我不得好死。”
刘珠松了口气,“还有件事,我之前听说你父母已逝,那家中可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李元朗知道她什么意思,笑得惨淡:“家中只剩我一人了,我亲戚那些事,大当家可能没与您说,我族中亲属在我父亲死后便欺负我和亡母,家财基本也被夺去,那些亲戚我都当都没了。
刘珠脸上有些心疼之色,这孩子看着年纪和青茗也差不了多少,日子却过得更苦,也是实属不易。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元朗,没人再敢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