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文奕青身前三尺之内。一来文奕青使的是长鞭,最擅於击远,如佔了先手敌人自难近身,但若对手欺近身畔,使鞭者便是处处死角,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儿,二来两女的联击之术,向来是由姜絮当先发动,然后饶婉琪才以暗器招呼,远攻近打兼施下令对手难以抗禦,不少好手都是这样吃亏的。
更重要的是文奕青的鞭法造诣,两女半年多前已亲眼见识过,虽说算是不弱,但限於年岁,未臻高明之境,尚有许多改进之处,若纯以武功而论,他的武功多半尚不如椿上女子,要扳回上风就得从敌方最弱处入手,光从这一下出手,便知平山双燕威名非虚,确是有真材实学之人。
只可惜一开始就被那大木椿直撞而来的威势所慑,加上又被文奕青的言语扰乱了心神,姜絮心中怨忿交杂,全不像平日的沉着,竟没发现饶婉琪的异样,配合上大出差错,姜絮直到冲到文奕青身前,这才发觉对方不知何时鞭已在手,却是收成了尺许长度,使出了一套细腻的鞭法,虽说不似大开大阖时的威力惊人,但对上近身相搏的对手,却是大有奇效,没过数招姜絮的近身战法已被剋的缚手缚脚,再施展不开来,她到此才发现,饶婉琪竟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姜絮身子方动,那两个黑衣女子已困住了饶婉琪,椿上女子身法轻盈流动,使剑女子一手华山剑法使得精纯已极,登时迫的饶婉琪只有紧守之功,而无还击之力,更别说是使暗器应援姜絮了。
俗语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姜絮向来是一动手便迫近敌手身畔,若给她欺到此处,多半的对手都只好弃械投降,可向使长鞭的文奕青这一套短鞭法出神入化,威力虽颇有不足,细腻处却恰可补其疏漏,正可与姜絮的近身打法一战,此事原已大出姜絮意料之外,加上向来为自己后援的饶婉琪,竟也被那两个蒙面女子迫的节节败退,不由姜絮心中大是慌乱;更严重的是持剑女子的华山剑法使得太过熟练,难不成这回不只是汉中派的余党来攻,连向与文仲宣不睦的华山派,竟也派人助文奕青一臂之力了吗?这念头使得姜絮心中大生怯意,威力更减。
虽不知姜絮心中慌乱至此,但文奕青的鞭法受文仲宣所传,又兼林中伏杀方观青后,知己不足,事后文奕青练武更勤,武功与当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手上一感觉姜絮力道稍减,鞭上种种招式便如江水般滔滔不绝,连绵而出,姜絮连挡了三十多招,败相已现,听得身畔饶婉琪的惊呼声响,微一疏神时,手中短刃已被文奕青击飞脱手,百忙中她眼儿一瞄,只见旁边的饶婉琪此刻也已被擒,想逃时已给文奕青双手一环一按,双肩登时一酸,还待挣扎时已给他搂进了怀中。
「你…你想干什么?」以一敌二,原已非对手,加上眼见文奕青竟使出匪夷所思的短鞭法,心神浮动的姜絮显难抵敌,饶婉琪心惊之下,更难保持冷静,不一会儿已落败遭擒。虽说落於敌手,饶婉琪尚沉得住气,可眼见那男子意态轻薄,竟将姜絮娇小的柔躯一把搂住,显是意图非礼,既惊且忿之下,禁不住高叫出声,「若你敢…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被郑平亚派来送死倒是一声不吭,现在话却这么大,羽燕饶婉琪也算行事特异哪!」
「你…你是白欣玉?白羽凤凰白欣玉?」本来那身法轻盈流动的女子不开口,饶婉琪虽见对方身法高明,绝非无名之辈,却也猜不着她的身份,可白欣玉一开口,当日她们曾在湘园山庄见过面的,饶婉琪记心甚好,当即认了出来,只没想到一别数年,她的轻功竟进步了这么多!
「没错,」一把撤去了面巾,白欣玉露出了那玉琢也似的容颜,「郑平亚和蓝洁茵欺人太甚,元松这蓝洁茵忠心的狗又老爱找人麻烦,逼的欣玉无处可去,这个仇欣玉是绝对会报的!」
「也因为如此,月嫦才会选择站在青郎这边,」见白欣玉颔首示意,李月嫦也取下了面巾,看的饶婉琪瞋目结舌,差点叫出声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一战自己一方确实是非输不可,郑平亚本就想教自己二人送死,这次的任务本就是九死一生,这下连李月嫦都成为敌人,便端木元未受袭身亡,最后的结果恐怕也是一样吧?「现下就看你们两位了…郑平亚衣冠禽兽,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光看这次的事便知其心可诛,如果平山双燕还选择站他那边,月嫦也只好得罪。」
本来从被文奕青点醒,这次的任务实是郑平亚借刀杀人的阴谋,只来的人从阴京常变成了文奕青而已,那时起饶婉琪便心情低落,没有人在知道自己被出卖时心情还会好的,若非如此以饶婉琪的武功,便是以一敌二必败无疑,姜絮也仍可以撑得久一些,两女绝不会败的这么快。
若有求生之机,怕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死路,饶婉琪也是一样,她之所以加入湘园山庄,绝不是为了讨一碗安乐饭吃,更不是为了托蔽於这棵大树,纯粹只是因为姜絮对郑平亚的相思之心,可现在事实无情地证明了姜絮选错了人,饶婉琪怎可能再为郑平亚卖命,「絮儿…姐姐想…」
「不…不用再说了…」出手的那么快,不全是因为制敌机先,还为了藉着动手,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