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拐带人的下流胚子。
程念被他吻得晕乎乎,腰身塌下来,腿也打滑,胸却向上挺,忘情地和古一麒贴,血气方刚的年纪,再下去肯定出事。
古一麒扯贴久的药膏似的从程念身上挣起来:“程念……不……”他也喘得厉害,胸膛火山一样起伏,可他得忍,“不能在这儿……”
程念的眼睛迷离,死了心地扒他的衣服,宽袍子一扯就开:“你不想……”
古一麒快给他逼疯,舌头抵住牙根,口干舌燥:“别动,你……别闹……”狠狠啄了两下程念的腮帮,古一麒把人抱牢了,下颚顶在程念太阳穴,对他,更像对自己说,“等回去……我一定……好好跟你……”
因为一句没说完的话,程念臊得把脸埋在古一麒肩窝,手在他的胸口,没什么力气的锤了锤,又缓缓抓紧。才说回去,他已经盼得想得不行。
因为这个念头,紧跟而来的黎明都显得迟了。
说来也怪,在古一麒的怀里只阖了一小会儿的眼,程念就精神百倍,他们出来帐篷,古二麟在,正蹲那儿嘀咕:“奇怪,明明放这儿的啊,怎么没了……”
“什么没了?”古一麒过去。
“哥!”二麟喊了一声,又看见他哥身后站的程念,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永远脏不掉的糯米白,他低下头,给他哥看他守着的那个大背包,“罐头就剩下这么两个。”
另一顶帐篷也开了,梁铎摩挲着,探出个脑袋:“你们谁见着卢占星了?这小子的包不见了。”
三人齐刷刷地往洞口看,几枚新拓下的脚印,向外,一直延伸至远处的雪地。
20
卢占星跑了。
暴雪、左耳的创痛、冰原上遇难者的尸体,咒一样在他脑子里轮替。
他才不要变成那样,在这片冷到连魂魄都逃不出去的冰原上,佝偻匍匐在永无天日的雪层下面,受困一辈子。
他认得路,这个冰洞他们来过,离出去只有不到9公里,他有食物,也有体力,他能行的。
风雪是不是又大了些,卢占星迷茫得站在雪地里,看着四周一模一样的景致……
油然的孤独让他想到一个人,他一想到他,连呼啸的风声中,似乎都夹杂了他的呼喊……
“卢占星!!!”
是程念在叫他,卢占星恍惚,向风雪转过头。
嘭的一拳,砸在颧骨上,脚上一脚深,卢占星向后仰,古一麒跟头赤眼的豹子似的扑上来,绷紧手臂的肌肉,往他脸上抡拳,那种发狠的打法,说要了他的命都不为过,至多两三下,红色在雪地上洇开。
卢占星开始还挣扎,叫唤得挺惨:“啊啊……”程念和古二麟赶到时,卢占星已经不动弹了。
雪像浪一样被程念的步子凿开:“古一麒!别打了!”抱紧古一麒高举的臂膀,程念攥他的拳头。
“你帮他?”古一麒扭头。
因为用力,古一麒的手也红了,指关节上蹭破块皮:“犯不着……”程念双手抓他的手掌,盯那块破皮,“为他脏了你的手。”
压身上的分量走了,空荡荡的,有那么一刻卢占星死一般寂静,而后,比挨打,比被唾骂更疼痛的感觉,毒素似的袭来,咽喉一阵紧涩,太难看了,他捂着被打肿的脸,蜷缩在雪地上呜咽。
古二麟去捡卢占星的背包,雪脊上,罐头滚的东一个西一个的,程念撕开学妹送他的小黄人创口贴,小心地往古一麒指节的伤口上贴:“疼么?”
那种藏不住的眼神,再疼都值了,古一麒热乎乎得盯着程念,眼里的光,都要盛不下了。
程念故意下手劲,给他包得牢牢的,包完,躲他的眼神,爬起来就去找他弟:“我去帮二麟。”古一麒要跟他一起,被他摁着肩膀坐下,“你看着他点。”他指卢占星。
罐头散得很开,程念往坡子的另一边去,够那几个滚远的罐头,古二麟正好调头,看见程念抻长手臂,白净的手指,奋力握住一个红色塑料包装的扁罐。
古二麟不知怎么的就笑了,他想张口叫一声程哥,可口型还没成型,就被什么更突然,更庞大的震动打断:“哥!”他惊悸地往古一麒的方向喊。
古一麒也感觉到了,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抓起地上的卢占星。
轰隆!滚滚冰雪像出闸的山洪,摧枯拉朽地冲毁沿途的一切。
“程念!跑啊!”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程念抬头,发懵似的看了古一麒一眼。
古二麟拔腿,他扔下罐头,边喊,边疯狂地朝程念跑,连反身的机会也没有,古一麒眼睁睁地看着雪崩,洪潮一般卷走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梁铎的眼睛看不清,哪儿都不能去,只能焦虑地守在洞里。
风雪将一个影子甩进洞,狠狠抛到地上,梁铎战战兢兢往那团人形上摸索,咬牙把冻硬的人翻过来:“程……程……念?”
他哈了手搓来人冻伤的脸,只碰了一下,那人就疼出声,是卢占星。
“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