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一起承担?”说着转过脸去看程嘉言,“你呢?是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你楞在这干嘛?”
程嘉言难得露出生气的表情,冷冷道:“孟嫮宜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你懂吗?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是觉得你是龙呢还是无知无畏?”
孟嫮宜微微翘起嘴角,她生的很好,只是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漠。只是这个笑意只在嘴角停留,“我可以当做你在替她出头是吗?如果这是宣战,那我等着。是龙是虫你瞪大眼睛看着不就行了。”
“程嘉言你想干什么?”陆徽音朝他吼道:“这不是你的事你别管。”
程嘉言见围着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忍着怒火甩手就走。
孟嫮宜能清楚地感觉有人在混乱中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可她不在意。她把手里的课桌也干脆地扔在地上施施然往回走,“那这是你的事,你来干吧。”
教室里还是一如既往地闹哄哄,并没有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影响所有人的情绪低落。是啊,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幸福不能分享,苦痛无法转移,我执念的你所不屑,我切慕的你视若草芥。
男生们在开一个女生的玩笑,起哄叫她恐龙。女生不动声色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头压得很低,细细的颈子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常年穿校服,连周六偶尔也穿。脚上是一双洗的发黄的回力运动鞋,她的座位在窗户边上,要从孟嫮宜身后绕过去。每次都带着香皂的味道,很淡,有着柠檬的清香。
孟嫮宜冷眼看着这些闹腾地最凶的男生们,不知何时他们才会意识到,这个叫萧泯然的女生并不难看,樱桃小嘴配着尖尖的瓜子脸能难看到哪里去?他们嘲笑的只是她的贫穷和卑微。
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的道理,他们不懂。
孟嫮宜在这个班级里极少说话,也不喜欢群体性活动。很多次篮球赛足球赛之类的活动她都窝在教室里自习,偌大的教室里常常就三两个人,萧泯然自是其中之一。孟嫮宜一早便注意过她,和她搭过话。后来发现很喜欢她解题的思路,干净利落像里那种杀手,悄无声息就解决问题。旁杂的名声和荣誉不值一提,只有达成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在一片哄笑声中萧泯然依旧低着头抱着书快步往自己的座位上走,经过孟嫮宜身边的时候被她叫住。教室里陡然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俩。
“上次你说的辅导书我从网上没买到,等你这周末回家记得带给我用一用行吗?”
萧泯然满脸通红,用力点了点头,逃一般回到座位上。
知道她极讨厌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孟嫮宜也不计较,拿起书包迎着大片的目光朝教室外走。
方才嘲笑萧泯然的男生此刻吹了声口哨,不怀好意嬉笑道:“呦我们的大美女今天又不上课了?”
孟嫮宜停下来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关你什么事。”
男生被驳了面子也不恼,仍是笑嘻嘻地,“生什么气呀,我们刚才还在讨论呢,我们班21个男生,干脆3人一组每天都接送你上学放学算了。今天能往你桌子上泼这东西,明天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呢。”
没等孟嫮宜开口,肖南枝的一声冷哼就从鼻子里出来了。
男生继续笑,十分暧昧道:“不过看陆徽音突然这么积极,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见。”
“还有我们班花,问问班花同不同意。”
众人一致看向方馥馥,方馥馥看着孟嫮宜觉得十分恶心,面上勉强地笑了笑,并不解释自己和陆徽音到底是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关系,她顺势道:“安全最重要嘛。”
方馥馥的同桌搂住她的肩膀,骄傲道:“看我们家馥馥多么通情达理贤良淑德,哪像有些人寡廉鲜耻没有道德底线。”
这话一出,没人附和也没人反驳。大家都瞟着孟嫮宜的反应,可孟嫮宜一如往常,连个表情都欠奉。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最讨厌,人更生厌,不敢放在明面上说,又憋着难受非要说的性格像下水道的老鼠,骨子里就是那种偷偷摸摸上不了台面的苟且。
方馥馥看她没反应,扭头看了一眼肖南枝。
肖南枝正扣着手指甲上的倒刺,漫不经心道:“嘁,平时不是很有个性,现在怎么变脓包了。最烦这种装柔弱的人,贱人。”
教室里又是诡异地安静,不过半秒,沸反盈天的嘈杂声充斥在教室里。
陆徽音清洗完桌椅裤子湿了大半截,他抹一把脸上溅的水渍,卷起袖子把课桌抗在肩膀上往回走。
接近7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蓝了,极远的东方涌现出一团通红的光,云朵包裹在四周,透出诡谲的色彩。笔直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他走过一间一间的教室,大家都在三两交头接耳,或是聊天或是抄写作业。稚嫩的少男少女们眼底都是一览无余的快乐,间或有些考试没考好或者题目怎么也不明白的困惑忧愁。
一派安宁美好的表象下,埋藏的往往是腐烂的枝叶。
陆徽音拖着课桌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里面似乎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舞台剧,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