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抬手要贴着头皮剪。萧泯然吓得尖叫,“别剪了,剪子不干净上面有风,对伤口不好会发炎的。”
孟嫮宜大约是被剪子有风这句话逗乐了,果真是放下了剪刀。
“肯定是刚才磕桌角上磕的,我得陪你去缝针。”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留下上课吧。”孟嫮宜不甚在意地用湿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转身就出了教室。
☆、-006-
-006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香甜糯软,不知该捧着还是含着。
太过小心翼翼,反而容易惊醒。
他们都说,是城堡的门没有关紧,不要在意
你就当做是生了一场大病
病好自然天晴
可是我的病是心病
会上瘾
这世上只一种东西胜过瘟疫,那边是流言蜚语。传播速度之快,受众面之广,难以预计。很多别的班,甚至别的年级的学生会在课间专门绕过来看一看争风吃醋打架到缝针的两个妹子长什么样。
陆徽音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流言风波中,成了男主角。作为女主女之一的孟嫮宜得益于其名声在外,是公认的年级美女之首,又冷漠高傲得不行,如今肯为男生不惜脸面打起来,自然是情比金坚。矛头对准了肖南枝,一盆盆小三倒贴不要脸的脏水都往她头上泼。舆论的风向往往出人意表,传到最后连陆徽音也跟着倒霉,成了抛弃原配瞎了眼移情别恋的陈世美。
孟嫮宜自出事后一次都没再来上课,大家都猜测是因为头发被剪得不能见人的缘故,只有陆徽音记得她临走前湿纸巾上的通红血渍,一如她冷静地掐住肖南枝的脖子,不动摇不害怕,仿佛一心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他有时候在想,孟嫮宜不要再出现,至少现在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理智上惧怕那样的孟嫮宜,也能猜测到恐怕真实的孟嫮宜就是那个样子,像他在咖啡店外面看到的那样,冷静地往地上砸盘子,一个,两个,三个这样消磨着自己怒火的,镇定到可怕的人。
可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孟嫮宜撑着伞站在自己身边,整个世界都是大雪,只有她不声不响,大半个身子都被冻住了,也仍旧固执地为他撑伞的样子。容颜模糊,只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散在背后,乌黑顺滑地像一块缎面。
真令人沮丧,陆徽音从未觉得如此挫败过。他甚至有时候分不清怎么做才是不怯懦的表现,是不闻不问忽略感受像鸵鸟一样把头扎进沙子里就可以粉饰太平继续过下去,还是卑贱地去问一问她的伤势?
最可怕的是,陆徽音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不知道她住在哪儿,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程嘉言看着他日渐消沉,不得不劝道:“这样的女生你值得吗?”
“哪样的女生?”
程嘉言哑口无言,是啊,孟嫮宜是哪样的女生?无外乎和身边这些人格格不入完全不一样,所以就成为了怪异?为什么女生只能被欺负不能还手不能打架?不接受自己这样所谓天之骄子的男生的爱慕就是错?
程嘉言想了想,说道:“太冷漠了,没有什么感情。先不说女孩子就应该温柔体贴,但是绝不能狠戾。”
陆徽音苦笑一声,“可能她的温柔只给她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人,她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谢谢你嘉言,我知道自己就是她不在意的那些人之一。没关系,我想我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就当是生了一场大病,病么,总是会好的。还能增强抵抗力,增加免疫力,多好。”
陆徽音笑了笑,可是心病,要怎么治?
高三上学期眼见着就要结束了,天大的花边新闻也只能作为茶余饭后偶尔两句的闲话,大家都把精力投入到即将来到的第一次模拟考上。据说,这是通往大学路上第一块试金石,能测出绝大部分人的实力。以后上哪个学校,几本线就大差不差了。
考场座位是随机分的,每个人凭学号到学校的网站上查询并下载自己的准考证。一切都在尽可能地模拟真正的高考,2B铅笔,答题卡,甚至连估分也被重新作为锻炼心理素质的一种手段拿出来使用。
越是逼真越让人紧张,等真正到了考试那一天的时候,居然真的有同学忘了准考证,忘了身份证,总之五花八门什么的情况都出来了。
陆徽音的成绩一贯稳定,大考小考无数次早就锻炼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他提前了20分钟到达考场,没想到居然还是最后一个。
他一眼看到了坐在窗子边上的孟嫮宜。这是她自打架事件后第一次在学校出现,大家只是围观了一下感慨剪了短头发更好看了好帅气啊,不愧是年级第一美女,当之无愧外,也没人再多关注。
陆徽音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努力控制自己往座位上走,他在第三排,孟嫮宜坐在第五排,是他的斜后方。只要稍微转头余光就能看到她,只是这么微小简单的事情陆徽音却做不到。
短短的20分钟里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