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装作温润君子的样子?画虎不成反类犬!”
西宁王心中大怒,却忽地笑了:“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装了。也许本王的真面目,你反而会喜欢。”他理了理衣袖,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一阵凉意从妙玉的心底生出来,渗进血液里,她握紧了手中的镇纸:“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本王想做的事情啊。”西宁王的语气向平日与友人闲聊一般自然:“等你知道本王的好处,就不似现在这般冷冰冰的了。到时候我为你在梅林建一处好庭院,我们在梅花下饮茶赏梅,好不快活!”
妙玉冷笑一声,咬了牙就往旁边的墙上撞去,眼看就要血流当场,说时迟,那时快。西宁王一把抓住了妙玉的一角衣袖,把她往怀里带:“想死?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雪白的镇纸已经迎面打来,西宁王登时头破血流,鲜红的颜色模糊了双眼。
妙玉趁机推开西宁王夺路而逃,背后传来西宁王阴狠的声音:“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狠厉的声音似乎也带了鲜血的味道,妙玉却不停步。这里一般只有西宁王进来,他就算再大声,也不会马上有人听见。她的一线生机,就在此处此时。
西宁王似乎已经反应过来,狭窄的甬道之中,响起了催命符一般的铃声!
一个时辰之后,观言小心地为自家王爷上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呲!你就不能轻点!连药都上不好,要你有何用?”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观言跪下了。
“去,拿一面小镜子来。”
观言膝行着取了小镜子,放在西宁王手上。
镜中,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疤横在额角,如软虫一般丑陋。西宁王再看身边的药膏,黑乎乎的一团,十分碍眼,忍不住怒从心起,站起来一把掀翻的案桌。
观言以头触地:“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那个女人呢?”
“回王爷,捆住双手双脚关着呢,王爷您看--”观言有种直觉,那位妙玉师父,怕是凶多吉少了。
西宁王嘴唇动了动,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方才的动静可曾惊扰母妃?”
观言道:“一切都在密室之中进行,应该不会传到太妃的耳中。”
“传下去,说本王小憩惊梦,不小心撞了额角。”
“小的知道了。”
西宁王的目光放远,慢慢笑开:“她不是想让我放她自由么,让她如愿便是。”
观言抬眸,不确定地觑了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遭受了血光之灾,王爷怎么忽然心善起来了?
果然,西宁王又道:“你们备好马车,送她到落鹰山下,那里幽静,正好适合修行。”
观言心中一凛,那落鹰山,传闻是强盗落草之处,把妙玉送去那里,无疑是一块肥肉落进了狼群之中,再无生机。
“还不快去!”西宁王目光沉沉如乌云。
观言不敢怠慢,就要领命而去。忽地停住道:“王爷,请容小的为你包扎完伤口,再去办事。”
平西王这才想起额头的痛楚还未处理,冷哼一声,坐下了。
观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去捣鼓药膏。
☆、第九十五章
当一辆朴实的马车从王府后门驶离的时候,有人悄悄地跟到城外,看清了马车的去向。然后从偏门回到王府,往太妃的居所而去。
才行了几步,只听得身后道:“福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福来心头一惊,忙回身道:“观言小哥,小的,小的当然是回府当差了。”
观言吹了吹手指上不存在的微尘:“福来,老太妃一向身子不太好,不宜劳心劳力,你可明白?”
一滴冷汗从福来的后背低下来,他躬身道:“小的,自然是明白的。”
“听说你的儿子正在学堂进学,因为聪慧,所以经常得到夫子的夸奖,福来,你果然人如其名,好福气啊。”
福来彻底慌了,忙忙道:“小的,小的--”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若是真的不明白,我就让你儿子来帮忙了。”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不让太妃忧心。”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耍花样,我的人会在暗处跟着你的。”
“是是是。”汗水从福来的额头上低下来,流进土里,不见踪影。
观言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摆摆手。福来如蒙大赦,拜了几下,转身走了。
观言看着福来远去的背影,目光微闪:王爷猜得没错,太妃果然还是听到了动静。太妃与王爷性情相背,虽然是母子,却不甚亲密,早年还曾因为一些事情与王爷发生争执。后来王爷势力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狠辣,太妃又经历过丧子丧夫之痛,身子欠安,便渐渐隐于后院,与青灯常伴。
这些年,太妃安坐佛堂,对王爷所做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幸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