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间烟雾缭绕的屋子。纱帐弥漫,层层叠叠中,明珠看见正中心有一个人影躺坐着。
武帝和明珠悄悄的上几个阶梯来到高处,放下幔帐。最前面灯火通明,后面的人看前面,细枝末节都映入眼帘。越往后面灯越少,前面的人看她和武帝现在坐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春陀出去前门,不一会儿就带了霍去病进来。
霍去病显然是对这些层层幔帐很反感,还未说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冠军侯可知来此的目的?”帐中的人一开口,声音竟是苍老嘶哑的女人声,并且音色中掺了一点娇美。
“是皇上的旨意,为微臣看相。”
“看相的目的呢?”
“不知道。”
“冠军侯命属火相,且是燎原大火,与你为伴者定要受尽灼烈之痛,你可知道吗?”
“不知。”
“我愿为你算出命相,替你择一个与你最合适的妻子。”
“如果神君得出的结论不是明珠,那么霍某就告辞了”霍去病警戒地说。
“冠军侯真是如传闻的一样任性。”神君轻哼一声,“侯爷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吗?”
“生死有命,长短无异。”
明珠开始不安,这人是神君?宁乘所说的神君?她回头看武帝,武帝示意他不能出声,明珠只好干着急。这霍去病说话太挑衅了,一点后路都不留。不知道这个神君是不是真的能救他……
“侯爷命可延长,只要您听我劝言。您不为自己,也总会为自己的心上人想周全。侯爷早逝,岂不是会连累她一辈子守寡?还是想让她再嫁?”
霍去病沉默一会儿,“你想说便说吧。”他走到正中的蒲垫上坐下来,眉头依然皱着。
神君身体微调,从阴阳五行开始说起,五行相克相生的命理,乾坤八卦六十天干地支……絮絮叨叨有半个时辰之久。
明珠竖起耳朵来听她讲话,也不免听得云里雾里,下面的霍去病早已经不知其所云。其实她的意思大致与宁乘所说的一样,霍去病自小与阴水接触太少,到如今已经是刚烈之极。所谓物极必反,烈之极必然易摧折。最后一顿,苍老的声音颤颤的说:“侯爷现在最需要的是与女人的交合。”
霍去病心不在焉的神态突然变得惊诧,明珠与武帝也是面面相窥。
神君声音变得越来越年轻,语气里惊呆了娇羞之色:“我有一精,能去候爷之火。愿与侯爷交合,延侯爷之寿命。”
霍去病站起来,“哐”的踢翻了蒲垫,“笑话,霍去病需要与你交合?荒谬!”
“难道侯爷当真不顾及自己性命长短吗?况且,侯爷怕是误会。我非一老妪,冠军侯不信可入账一看,其实我是一年轻少女!”这说话声真的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的音色。
“你即便是西施,我也不希罕。”霍去病满脸鄙夷,甩袖出门。
“霍去病,你站住!”帐幔抖动,里面的人似是要冲出来一般。
武帝一愣,明珠也隐隐觉得这声音熟悉。
霍去病回过头,层叠白帐,如覆盖人烟的乌云,里面的女人轻轻挽留:“不要走。”
他惊问:“是卫长在里面?”
帐幔中的人许久不说话,霍去病上前挑开层层幔帐,待看清里面的状况,他一怔,立即回头背过了身子。
他背对她厉声说:“把衣服穿上!”
武帝听后与明珠对望一眼,再也按耐不住,急匆匆地走下去。
霍去病没想到后面还有人,看见明珠更是惊讶。看见武帝,帐子里面传出手忙脚乱的声音。
“怎么了?”明珠问他。
“她疯了。”霍去病冷冷的说。
明珠看看武帝,又看看霍去病,走到帐曼前,撩开。
卫长赤身躺在那里!
明珠急忙把帐子放下。武帝勃然大怒,拔出佩剑朝帐子上砍去:“卫长你给我滚出来!!”
卫长从帐子里面走出来,迟迟疑疑,身上穿了一件中衣,外面潦草的包了一层深衣,穿得匆忙,衣襟都没有好好的缠裹。
武帝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上去就给了卫长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你在做什么?!!”
卫长含着泪跪下:“儿臣不孝,父皇赎罪!”
“赎罪赎罪,朕就要被你们兄妹气死了!给朕从实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神君呢?不说实话,朕就一剑砍了你!”
“儿臣知道今日父皇请神君来给表哥看相,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表哥不喜欢我!父皇,我不甘心。我想冒充神君,以神君的名义让表哥觉得我才是它应该娶的人……我,至少……也能让表哥与我亲近……至少做他的女人……”
“荒谬!!朕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女儿?!”
“神君去哪里了?”
“她告诉了我表哥的命相,叫我背诵下来,就走了……”
春陀匆匆跑进来:“陛下,神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