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过多少人?”
峙逸舒服的闭着眼睛,笑起来:“呵,杀人,我也是第一次,你不都看见了吗?别想了,睡吧!”他起身摸了摸衣裳,取了一件烤得差不多干了的,盖在云凤的身上:“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就回去。”云凤狐疑的看着他,这个人杀人也太简单了吧。他心里难道没有一点不安吗?
云凤的脑子这才开始动了起来,想起了一些事情:“你一个人来救我,你不害怕吗?”
峙逸笑起来,他心情似乎很好,用手肘撑着脸,半俯着身子看着云凤:“其实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我艾少爷能有什么做不成的。”
云凤皱了皱鼻子:“你可真自大啊!”
峙逸呵呵笑了起来,看上去又是那个唇红齿白明媚美好的青年人了。
云凤也不知道为什么,歪着头跟着笑了,随即又皱眉道:“为什么后来那些人会知道出去的洞口呢?是你告诉的吗?”
峙逸撩了撩肩上的长发,斜睨着云凤风情万种的道:“本少爷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吗?”
云凤捶了他一下,峙逸才说实话:“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小纸片,我认得那字迹,是你的,画着地道的地图,我便料定你曾经逃跑过,我就又原路折了回去,命人将这地图送给了九王爷这才折返来救你……”
云凤想起当时情景,仍然后怕,若不是小叫天当时同她达成了协议,撤掉了那条路上的守卫,他们今天也许不能如此顺利逃脱的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凑巧。差一毫一厘,也许就大为不同。
云凤晕乎乎的想着,也许是峙逸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她折腾得太累了,不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嘴边还挂着一缕甜蜜的笑。
峙逸亲了亲云凤的睡颜,眼神却是忧郁的。许多事还刚刚开始呢……
一辆素净的轿子停在九王府侧门口,轿帘掀开,露出一只嫩黄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两只翠鸟,十分精致可人,脚型也小巧可爱,盈盈一握。那掀帘的轿夫忍不住看得呆了。
那脚的主人却不似是个好相与的姑娘,将暗蓝色裙摆刷一下罩住了脚面,将手中银角子随意抛掷在那轿夫脸上。
轿夫“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眼睛,想要破口大骂,却想着出入这九王府的,哪怕是小婢怕也是不好惹的,到底是忍下来了,气闷的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下这样的狠手。”
月桂睨了她一眼:“我没戳瞎你的眼睛是对你客气。”
轿夫无语,心想哪里来的小娘子,生得玫瑰花儿一般好看,就是这刺儿也太扎人了些。窝火的俯身下去捡钱,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
月桂哼一声,挽着食盒,叩了叩门环。
门从里头启开,露出一张下人的脸,笑嘻嘻:“哎呀,是月桂姑娘呢,王爷吩咐,以后您要来就走正门,不必这么委屈的。”
月桂哼一声:“我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走什么正门,自己没脸不说,还让人看笑话。”
那下人知道这位是个再厉害古怪不过的主,不敢多说,只是笑着让她进去:“月桂姑娘太客气了,呵呵。”
月桂也不多同他罗嗦,自顾自去了牡丹所在的挽月庐。
暮春时节,午后也热得厉害,她远远看去,就见着牡丹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春衫,瘦骨伶仃的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日头底下发呆。
月桂急急走了两步,拽着牡丹的衣裳道:“王妃这是做什么?别晒坏了自己个儿。”
牡丹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不说话。
月桂看她身上衣裳还不如自己身上穿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随便挽着,天仙一般的模样也蒙了尘埃,心里一痛,斥道:“怎么不见那些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拉着牡丹的手往屋里走。
她其实也听到过一些风声,这王妃没嫁过来多少日子,肚子却莫名其妙这么大了,加上她从前干什么的大家也都是知道的,都估摸着她这肚子里头是野种,褚贵妃本就讨厌这个儿媳,九王爷也很久都不来这挽月庐了,下人们想着她被扫地出门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也就越发的欺负起她来。
月桂拉着牡丹进了屋,看着牡丹嘴唇都是裂开的,想着她应当是渴了,就摇了摇桌上茶壶,想给她倒杯水,却连半滴水都没有。
月桂气结,本想就手砸了那壶,又想着这里到底不是芳香小筑,她也还是得收敛着些才是,免得给牡丹惹事。气闷闷的就把壶给放下了。
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状元爷听说王妃最近精神不大好了,让奴婢来看看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带些什么来,就随手做了些小菜糕点,王妃将就着吃吧……”
她话音未落,就发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牡丹徒手就捉着盘子里的糕点吃起来,看样子,像是饿得很了。
月桂鼻子一酸,心里堵得慌,心想着嫁过来不过才多久,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这世间男子真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边抚着牡丹的背脊给她顺气,一边气哼哼的道:“王妃放心,待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