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思念着另一个人,半晌,不经地问:“澈,你还能感应到他吗?”
墨澈蹙了蹙眉,知道他又要想念他,那个与他同一张脸孔,格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墨淢。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爬树斗蝈蝈,打架读书便都在一起,顽皮捣蛋,无恶不作,忍忍见了头疼,曾被皇上戏称为‘中三霸’。
而祁煜十岁删为太子,他跟随爹出征边境,平乱暴民,墨淢因为身体不好,留在中陪祁煜,再而,他十二岁立功被皇上册封为晋王。虽然他跟他们很少见面,但在诸多皇子中,三人却是心最齐的,后来,平定了暴乱,他跟爹班师回朝,三人由‘三霸’成为‘三宝’,是各家皇公重臣攀亲的对象,但是客气地一一婉言谢绝。
直到三年前,接到报密,说朝中有人勾结敌国并连同江湖人士,蠢蠢欲动,预备谋反,他已有部分证据,而墨淢则请命深入敌国查清此案,可再也没有回来,而那些原本到手的证据却被燕王所得,因这,燕王得到皇上的肯定,将他从封地里调回京城,处理朝中的事,祁煜怀疑墨淢失踪是燕王等人所为,但苦无证据。
在世人眼中,燕王襟广阔,有容人之量,行事光明磊落的人,招揽食客更上千,若想查出真相,并非容易。
“三年前这和感应便断了。”他们是双生子,能感应到对方的喜怒哀乐,但自燕王将那些叛党抓获后,他便失去了感应,也因为这样,他们才发现墨淢失踪了。
到底他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这三年来无人知晓,连同燕冰雁也一起失踪了。这三年来,他们找遍大江南北,他们的踪影依然是杳无音信。
祁煜没有再说话,拿起酒壶斟满了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而墨澈则起身,走到栏杆上,望向亭外的夜色。
月色迷人,蛉虫的唧衔声起起落落。
天际的淡月被一层薄云掩盖住,使得这个夜色更浓,更深……
“澈,你喜欢上那个丫头吗?”祁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昏黄的灯光下,眼神慵懒中含笑,俊美的脸孔透出几分红晕。
墨澈转身,邹邹眉,“你醉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祁煜两手搭上墨澈的肩,追问道:“你会喜欢上她吗?她没有燕冰雁的美,没有燕冰雁的才情,没有燕冰雁的温柔,你会喜欢上她嘛?”
“你醉了,我扶你进去。”拿下他的手,墨澈准备扶他回房。
“不。”祁煜推开他,脚步有点漂浮,“女人都是那样的,你千万别爱上她们,就如当年燕冰雁,她不但背叛了你,她跟祁焌有一腿,更甚的是,她连淢也勾……”
“够了!”墨澈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看来他已濒临爆发的边缘,“她们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必一再的提醒。”
“抱歉,我只是想起那丫头曾对我表白过,现在皇上又将她赐给你,我怕她……”说到此,祁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怕你会再次受伤。”
墨澈冷哼一声,低柔的嗓音里隐隐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一个丑不拉叽的丑丫头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如何做。”
祁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墨澈转身背对他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眼前这个潇洒俊逸的身影不是韩桦会是谁?他哂然一笑,盯着她道:“睡不着?我也是。”
“呃?你拉这干嘛?”他睡不着又关她的事?
“找妳,小麻雀。”
“找我?”予欢愕然地指指自己鼻子,为什么?他们又不是很熟。
“陪我聊天。”说罢,不容她有拒绝的机会,一手提着她腋下,纵身跃上屋檐。
在屋顶上看星星?嗯,这个主意很浪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仰望夜空一会,予欢侧头问他。
韩桦双手枕在后脑,身体往后躺在屋瓦上,脸对着夜空,神情惬意。“十六年前,风丞相的女儿与男人私奔的事闹得街知巷闻,而十六年后的今天,又意外与外孙女相认,因早上一道圣旨落下,现今已家喻户晓了。”
“想不到没有网络的古代,传送的信息竟也这么快。”予欢想学着他的动作往后躺,突然想起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于是,她又坐正回来。
“妳说什么?”韩桦侧过头来问她。
“我说了什么?”予欢故作天真的吐吐舌头,眼尖的瞄到一只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飞来,她兴奋地只着它叫道:“萤火虫啊,萤火虫……”
韩桦坐起身子,在萤火虫飞过时,手一扬,然后在予欢眼前摊开。
“你干嘛,干嘛要抓住它?”予欢生气地瞪着他。
“妳不是喜欢它吗?”韩桦被她瞪得有点莫名其妙,只不过见她叫得那么激动,想讨好她,看来自己做了一次小人了。
“喜欢就一定要拥有吗?”她疼惜地将萤火虫小心翼翼的移到自己掌心。“你知道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吗?”她没有等韩桦回应,自顾的说下去。“因为萤火虫成虫后的生命只有五到十五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