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低沉,饶富磁的嗓音化灰了她都认得,在不久前,正甩她而去的墨澈,而站在他面前的是消失了一阵的祁煜。
墨澈蹙眉,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太子,我是臣,又答应
予欢仰头望望明净的天空,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中,没有云层的阻隔显得异常清晰。
有人?是谁?盗贼还是……
忽然,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作的梦,梦中现代版的‘她’被黑衣人追杀,这个‘她’会是燕冰雁吗?还有,跟燕王祁焌在一起的‘她’也是燕冰雁吗?他们是恋人?那墨澈……
难道是她幻觉,本没有什么黑影?也有这个可能,她今天太累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嗯,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无来由的,想起今天的所见,燕冰雁会不会是她的前世?不然,为什么遇到她后,遗忘在心底n久的往事如潮水般涌出来。她们除了气质有所区别外,五官长得太相似了,如出一辙。而自己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但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很想很想见她,想知道她的一切……
她追上去,眼看就在追上,张口要叫住他时,那知一个转角,失去了他的踪影。
两人成亲一个月了,他们之间的协议从没有一天执行过,虽然他对自己仍冷漠,可有时有意无意的流露的温柔令她害怕。这种温柔比冷言恶语更让她害怕,她怕的不是他会伤害自己,而是怕自己的心会迷失。
朦胧月光下,两条高大影子面对面,而予欢看到的是他们的侧脸。轮廓的线条刚毅优美,虽然此时灯光暗淡,但这两人的轮廓她太熟悉的,一看便认出是谁,而他们的对话更一字不漏地传入她耳里。
她有孕在身,身体又不好,愿不应该去冒险探究竟的,但这条黑影实在太诡异了,见她没有出来,竟然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
“听说你匆匆从城外赶回来了,今晚又是月圆之夜,所以来看看。”祁煜以一贯轻柔的嗓音回道:“你有怎么了?子时就要到了,你要不要……”
“这么晚,你怎么回来?”
而就在这时,月亮自云层露出来,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忽然,一条黑影从花园里闪过,不快不慢的,刚刚被予欢捕捉到了。
谁知她刚才了两步,不经意的发现左边的树底下有两条淡影,她停下脚步,扭头,定眼一看——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而且,他不是自己爱得起的男人。
她的梦是一个预兆吗?他们这间的关系是未来发展的吗?而她来这世上主要是拯救燕冰雁?会不会是这样?
原本以为嫁一个她不爱他,他不爱她的男人会过好些,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点点不同了,她开始有点在乎他怎么看自己,在乎他对自己的误解,在乎他的感受……该死的!她怎能在乎他呢?
口气,但同时,心底竟然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被带走了。
御?还是誉?这个人是谁?予欢侧耳,他们有什么关系?
咦?人呢?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四周灯光暗淡,只因天气寒冷,蟋蟀虫鸣声也随着夜深而静下来,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声池塘传来的蛙鸣。
祁煜说得对,即使墨澈对外说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当孩子出生,谎言必定被拆穿,到时母子俩在王府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再加上他娶了上官婉儿,纵然她是奉旨成婚,但在凤阳公主眼中,在世人的眼中,她是一个有污点的人。
她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是,可他的怀疑、诬赖令她心好难过,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划过她的身体,这比他恶毒的语言,鄙视的目光还来得痛。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
祁煜怎会这个时候出现晋王府?接下来,祁煜接了她的疑惑。
“我还以为你娶了那个女人,就将我丢在一边,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祁煜语气难掩其兴奋。
蓦地,予欢捂嘴抽泣,老天!她怎能忘记这重要环节呢?
而他以前不是很厌恶她,为什么现在处处招惹她,管她这管她哪?把她当囚犯般禁锢王府里,连交个朋友都受制于他。
子时就要到了,而今晚正是月圆之夜。这黑影会是墨澈吗?只是……月圆之夜的他会这么中规中矩?她微眯起眼眸,好奇心驱使她挪动脚步,披上一件黑色毛氅,打开房门,朝花园走去,然而,当她走到长廊时,黑影忽然朝另一条长廊走去。
予欢在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月亮被一层银色的青纱围住了,朦朦胧胧的。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颤,并没有立即关上窗户,任由冷冷的晚风吹拂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冰冻着她细柔的肌肤及充满忧愁的脸庞,真正令她感到寒冷的,却是从内心深处升起的那份空虚极不安。
“煜,我不是淢。”墨澈打断他的话,语气十分严肃。“这段时期你最好谨慎一点,身边的人随时都会是别人安下来的眼线,这么晚了,你贸然的出现晋王府,若被有心人发现,再想得到皇上的信宠会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