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疾喷而出的鲜血将白色墙色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红,喀斯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这位上过中东战场也打过北非独立战争的雇佣军老兵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巷口空无一人。昨晚刚刚一个照面,他们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赫尔瓦罗就已经被对方一拳致命,这是喀斯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结局。赫尔瓦罗虽然是队里的爆破手,但也是一名自由搏击高手,尤其擅长巴西柔术,可是回想昨晚的场景,喀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如闪电般迅捷,就算喀斯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却也g" />本来不及提醒赫尔瓦罗。
之后喀斯便开始了长达一的竟是一口带着美国南方口音的西班牙语,喀斯的兄弟姐妹都生活在那个与墨西哥接壤的小镇。这个瞬间,喀斯微微失神,仿佛面对着小镇酒吧伙计,对方正微笑着冲他打着招呼,嘿,喀斯,今晚过得愉快吗?愉快?喀斯很快就回过神——从军至今,哪怕是在最艰苦的北非沙漠里跟政府军打游击战的时候,喀斯都没有经历过如此这般的狼狈。想到北非战场,喀斯就回想起跟兄弟们出生入死的场景,可是因为这趟中国之行,他们都去天国见上帝了。
“你是谁?”喀斯用西班语问道。
对方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诡异:“我是谁?”俊逸的青年似乎自己也很疑惑,语调上扬,最后居然扬了扬眉毛,“我是谁,为何而活,从哪来,到哪里去,关于这几个问题,我其实一直都在思考,只是好像答案太多了……”
对方扬眉的那一刻,喀斯瞅准了最佳的动手机会,扬手右手,早就准备好的军剌如闪电般迅捷地刺向那青年的喉咙——军刺上有两道深深的血槽,喀斯有足够的自信在下一秒割断对方的喉咙。
刀尖离喉结只差寸许时,千钧一发间,那青年居然微微一笑,缓缓后仰的同时单手伸出两指夹住军刺。
喀斯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中的军刺竟如同生g" />了般纹丝不动,喀斯使足了力道将军刺回拔。
俊逸青年竟突然松开两指,喧斯一个踉跄摔在墙上。
“你……”喀斯的内心深入涌出一股难得的恐惧。在来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前,他就听说过无数种关于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的传说,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中国传统武术,眼前这个青年使出的就是某种神秘的中国武术吗?
那青年笑了笑:“换个红衣主教来或许还有得一瞧,偏要弄个当兵的来,唉!”青年叹了口气,言语间似乎还有些失望。
喀斯咬咬牙道:“五百万,买我自己一条命。”
青年皱了皱眉,但似乎对喀斯的提议很感兴趣:“五百万?”顿了顿,他咂咂嘴,“才五百万,还不够赔偿你们在二桥上造成的损失唉。”
喀斯恨得牙痒痒,狠狠心道:“八百万!这已经是极限了。”
青年居然笑了笑,眯眼道:“一千万,一口价。”
喀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出生入死挣的血汗钱竟然成了此次中国之行的救命稻草。一千万是喀斯在瑞士银行户头里的总数目,如果都给了眼前的青年,他就真的一贫如洗了。
青年再次嘴角轻扬,轻声缓缓道:“不急,我数到三,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喀斯正欲说话,便看到对面的青年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三!”
青年转身。
喀斯的嘴微微张开,眼神充满恐惧。
青年走到巷口,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逗你玩呢!”
这一刻,他的微笑如同黄山清池中的那朵青莲。
离开巷口,青年缓缓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口中念念有词。
“二……”
过了许久,他才数出那声。
“一。”
巷中,喀斯在绝望中闭上双眼,身边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篆书小字。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最后一班公交车来了,司机看了一眼青年,也许是青年微笑和煦,司机道:“小伙子运气好,这可是最后一班车了。”
青年笑了笑:“托您的福。”
青年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缓缓拉开灰色运动服的拉链,里面只有一件运动背心。
青年撩了撩因剧烈动动而扯裂的背心,苦着脸自言自语:“大半夜把人家唤出来,回去又要麻烦莲心了……”
裂开的背心里,五彩纹身若隐若现。
隐隐只看到龙头鹿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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