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齐真河淡然的伸长了大手,在保险柜的密码砍板前,按下了一串数字。
在数字最後一码被按下时,保险柜呀然而开,看着保险柜缓缓的如同书柜般往两旁开启,齐真河的俊脸黯然了下来,但他立即走了进去- -
七十六章 瞬间的胜负
站在台阶最上方前,看着一层一层交织推叠而成的台阶,妻子的气味愈来愈浓,齐真河没有多做犹豫,他缓步急下台阶,内心对妻子的想念与渴望是笔墨都难以形容出来的急切。
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凤泰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妻子,还将她藏得如此隐密,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首先映入眼帘,是妻子白晢疲惫的沉静睡容,他迅速来到妻子的床前,却像完全感觉不到妻子的生命力,如果不是那隆起的肚腹微微有着浅浅的胎动,他几乎要以为妻子已经死去,他又靠近了妻子的脸,微微颤抖手指抵在她的鼻端,然後收回了手指,再轻轻的将头靠近了妻子的心脏处- -
虽然很微弱,但仍跳动着,齐真河抬起了头,眼眶瞬间的发热了,在知道妻子和上官开阳他们之间的纠葛之後,在了解上官隐月一直都深爱着妻子的时候,他曾对着他说过愿意在他死後将妻子交给他照顾。
因为在爱情的本质里,上官隐月和他齐真河,算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他和他,都是那直蓊不爱则已,一爱终生的男人,若是认定了童瀞,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那时他对上官隐月所说的关於将童瀞托负予他字字句句都是千真万确的,他真的愿意将童瀞在死後交由上官隐月来照顾。
若是他真的死去,他相信、上官隐月才会是那个可以将童瀞带离没有他人生的唯一,可是,现在他与妻子面对面的凝视,看着她身上在没被衣服盖住的肌敷上大小不一的红肿青紫的伤口,再不难想像她被衣服盖住的地方,藏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伤口。
表哥并没有将全部的实情都告诉他,而他竟然也将这些都当作是实话,天真认为上官开阳他不会再伤害童瀞,但当伤痕累累的妻子呈现在他的眼前用残酷的事实证明他错了!
齐真河轻轻举起了妻子细瘦的的手臂,痛苦的用头轻轻抵着:「瀞,我以为他不会再伤害你的,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握着妻子的手的齐真河不知道痛苦自责了多久,直到被他握住的孅手在他的大掌里动了动,他立刻停下了抵头的动作,然後缓缓的将头部台起,妻子忧伤晶灿的大眼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和她,都在彼此大眼圆睁的双眼中,看见了彼此含着泪水的模样……
「忍的胃口愈来愈大了,你确定能有办法压制住他吗,泰儿,你爸爸临终的愿望是要我允诺,不得将凤家掌权者之位传予你,他只有你这根独苗,而你至今仍未替德儿这脉留下一子半女,若出了事儿,你有个损伤差错,要我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面对你的父亲?!」
凤家老宅内凤老太爷的房内,正躺在病褟前的凤老太爷对着出现在他面前向他开口要凤家掌权者之位的长孙凤泰如是说道。
「我想得很清楚了,太爷,如果我不坐上凤家最高主事者的位置,那麽,就不能保护真河,为了保住真河,我必须登上那个位置!」看着几乎已经是油尽登枯的垂老老人,令人几乎难以和他当年的意气风发的得意样貌相比,毕竟是血亲,凤泰的心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及又迅速的恢复森静。
「真河,青儿的儿子呀!那时,不是已经要你立刻将他们夫妻俩送走的吗?!怎麽还会让他们留在台湾呢?!依真河的性子,凤忍不会与他为敌的,必会留他一条生路的!」
提到了最锺爱女儿所生下的儿子,原先已经毫无精神的老人双眼顿时宗满了神采,他免力的要爬起来向凤泰问清楚原因,而凤泰赶忙在老人要有所动作时,先行一步扶起了老人,再将他身後的枕头直直竖立起来调整好角度之後,再让他躺卧好後才缓缓的向老人说道- -
「凤忍和真河的妻子是旧识,他对她早就怀有不轨念头,这次真河妻子失踪多日也和他有关,且真河才刚动完换心手术,在他还未完全好之前,我没办法将他带离台湾,而只要真河的妻子仍然留在台湾,凤忍的心便不会安份,而这也会连累到真河,所以,为了真河,太爷,请您必须立刻将掌权者之位传给我!」
「弑亲残戚,凤忍今日会变成如此,都是我一手教导出来!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凤老太爷在听完了凤泰所述说的这一番话之後,再也忍不住悠然长叹。
但似乎都已经晚了,凤泰心慈手软,性子纯良敦厚,这样的个性本就完全不适合在这样腥风血雨的凤家里生存,更何况还要当上执事者?!
但如果将掌权者之位交予凤忍,那鸣青的独子真河便会死在凤忍手上,他最锺爱的女儿,却因为丈夫齐惟真的意外丧生误会了他,而用尽了她的余生恨他,连死,都不让他见上她的最後一面,怎能不叫他痛入骨髓!
他自幼一手养大用心疼宠的女儿,他却连她葬在何处都不知道,这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来得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