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救不了她。
“到底是好是坏,你给我句话行不行?”
珍珠轻灵地跃上床头,看到墨神医眉心微蹙,颇有些不耐烦用爪子挠了他一把:
“雪魔的精魄已经给你了,这么久还没炼出沐春风的解药,你是不是敷衍本座呢?
朵朵身子本就亏损得厉害,夭魅那鸟人还将五成沐春风渡给她,这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怎么着?简直就是禽兽!”
墨神医早就习惯了珍珠的毒舌,心知沐春风被转移了一半并非凤帝自愿,却也懒得跟他解释。
娆天自进入珍珠体内后,性子也跟着变了不少,对其他人虽还是不理不睬,冷冷淡淡,唯独面对他的时候,话却多了不少。
墨神医纳闷,难道是跟珍珠共用一具身体,日子长了,性格也在向珍珠的活脱好动发展?
把脉完毕,将某朵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有些失神地看着她静美的睡颜,微叹道:“不愧是神凤,凭本能就知道压制沐春风。”
“什么意思,说清楚。”墨神医这种温吞的性子,让珍珠觉得十分恼火,碧绿的猫眼一眯,出言威胁道:“本座警告你,再不把解药炼出来,你就做好献身的准备,一辈子当朵朵的解药。”
能做“解药”的人选多得很,哪里还用得着我去献身?
俊脸微红的墨神医淡淡瞥了一眼前上仙,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瓷瓶,不紧不慢地道:“本神医今儿心情不是太好,你少惹我。
借用我家珍珠的身体不说,还一天到晚跟我嚷嚷,要是等不耐烦,就找别人去。
下药的是你,吵着要解药的也是你,自作自受是你活该。
本神医不欠你什么,也不是你极乐楼的属下,凭什么给你使唤?”
言罢,倒出一粒药丸,放到某朵鼻端,只见那药丸化作乳白色的气体直往她鼻子里钻。
墨神医很少说这么不友善的话,珍珠颇为意外地瞅着他:“你也会心情不好?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本座乐乐。”
给某朵喂完药,将瓷瓶收好,墨神医看着某猫默然良久,倏地嘴角一弯,轻轻笑了起来:“上仙,既然你有闲功夫在这儿幸灾乐祸,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卿凰宫看好朵朵。
她虽是个意志力坚强的女孩,可五成沐春风不是开玩笑的,以她的修为压制着不爆发已是极限。
这种时候她特别容易情动,若是有居心不良的人靠近,难免生出什么事端来。”
事端?多么含蓄的说法啊,某猫眼神暧昧地看着他,嗤笑一声,道:“不就是怕朵朵随便逮着个男人就扑倒么?
明明泛酸还死不承认,大家都是男人,你那点小心思想瞒过本座,道行还远远不够。
喂,墨溪,本座之前说帮你是认真的,可你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心里惦记着,却又不敢让人家知道,你还是个男人吗?”
墨神医微微愣了愣,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虽掩饰住了眼底的情绪,却藏不住唇边那抹浅浅淡淡的苦笑。
努力?怎么努力?若是他像其他人那样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不用谁来煽动,他也会努力争取。
可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尽管她现在不记得,可总有神魂归位的一天。
天凰神姬真正爱的是天凤神君,他们的爱情是何等哀怨缠绵,凄绝悲壮?
刻骨铭心的爱极其惨烈又悲壮,攸姬真的可以为了其他人放弃爱了万万年的男人吗?
答案是不言而喻,她放不下,无论她轮回多少世,那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到一切揭晓的时候,这一世爱她的男人岂不是很可怜?
他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于是抵死挣扎,死死守住自己的心,在泥足深陷之前离她远点,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成功地将她从心里驱除。
直到最近他才明白,对一个人刻意的淡漠,故意躲着她,有时不是因为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因为在意,因为不敢面对,因为怕控制不住。
那个总是对他微笑的女孩,从来就在他心里,一天都没离开过。
没人知道,跟她在一起他有多快乐,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知“幸福”和“满足”这两个词,可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美妙的感觉?
喜欢看她耍赖,喜欢陪她四处闲逛,喜欢牵着她软软的小手,喜欢她的一颦一笑。
近乎痴迷的喜欢。
她手心的温暖,眼里的灵慧,眉梢眼角的美丽风情,都让他贪恋不已。
她每一个生动的表情,都深深刻在骨子里。
想想这些年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墨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无比清晰地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神色恍惚地看着床上睡得像个婴儿的小女人,脑海中自动回发一年前被她在御医院逮到,最后一次陪她下棋的情景。
“墨墨,我悔一步吧,就一步,我以神凤公主的名誉发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