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叫他美人姐姐呢,呸,谁和他姐妹相称!”
丁嘉纳闷地说:“可你们都是男的呀?”
袁歆有些害羞地双手按住胸口,说:“是女孩子啦!”
听了这话,丁嘉心情很复杂,他跟着袁歆进了洗手间,进门之前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烟斗的标志,袁歆也没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进女厕所。
洗手间里有六个隔间,每间都锁着门,表示有人在用,袁歆在小便池边嘘嘘,丁嘉没需求,在旁边等着,这时有一个隔间里传出淡淡的声音,若有若无似猫叫。
丁嘉听得有点担心,很想去敲敲门,提醒这人大号的时候千万不要这么用力,很容易脑血管破裂的——这是医生对外公的叮嘱。
那声音高亢起来,丁嘉几乎要冲进去救人了,被袁歆一把拉住:“胖丁哥哥你要大号?”
丁嘉指着里面,焦急地说:“好像出事了,有人在哭。”
袁歆仔细一听,窃笑,说:“可能是失恋了,我们不要管,让他自己哭一哭就好了,会有人安慰他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冷不丁撞到一面墙,这墙壁似有弹性,丁嘉被反弹了回来,睁眼一看,却是三个外国人,两黑一白,十分高大,接近两米,魁梧得像三座肉山。正是一号桌那边刚来的几个人。
陈雄虽然高,却骨肉均亭,肌肉紧实,穿衣显瘦,不像这几人,衣服都包裹不住他们几乎炸裂的肌肉。
一个白人向丁嘉一笑,一欠身,打了个夸张的招呼:“hello——”
他微微低身的时候,阴影便笼罩了过来,再加上那两个同伴,给丁嘉极不舒服的压迫感。
他没有回应,拉着袁歆就跑了出去。
丁嘉虽然跑了,却清晰听到那三人高声大笑,用略带遗憾的口气谈论着什么。也许是八国联军阴魂不散,丁嘉觉得这三人侵略性太强,让他有些害怕。
袁歆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兴奋:“刚才那个英国白人威廉,蝉联三届鸟王欸,很有名的。”
丁嘉一愣:“威廉王子?戴安娜王妃的大儿子?他上这儿来干嘛!”
袁歆心想,胖丁哥哥好土,说:“不是啦,威廉只是名字而已,世界上好多个威廉,威廉莎士比亚,威廉斯密斯——哎呀我擦!”
大厅中袁、丁的座位上赫然坐着两个人,袁歆汹汹地赶来,先礼后兵:“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位置,能起来一下吗?”
那两人是刚刚闻讯赶来的,尚未坐定,却充耳不闻,袁歆耐着性子,提高音量,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依然没有反应。
而邻座的壮汉得意洋洋,一脸幸灾乐祸、坐看好戏的神色,比那鸠占鹊巢的二人更加气人。
袁歆大为光火,说:“你没告诉他们这座儿有人了吗?”
那壮汉理直气壮地说:“你给我看管费了?铁打的座位流水的看客,谁知道你们还回不回来,占着茅坑不拉屎,要讲公德!”
随后他故意与那两人拉家常,高谈阔论,貌似很熟的样子,袁歆气得发抖,看嘴型似乎要飚脏话了,丁嘉赶紧将他拉走,说:“我们往后坐吧。”
袁歆不肯,这块宝地光线明亮,可将对面的一号洞察秋毫,数清腿毛,而后面黑咕隆咚,只能看前排人的后脑勺。
而且,坐这么显眼,更能引起对面心仪一号的注意。
丁嘉心想,你不是已经有曲宋君了吗?
袁歆哀怨无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为胖丁哥哥你,后面那么黑,就算你再胖大一圈,周哥哥都看不见你的人。”
袁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带胖丁哥哥来玩一次,结果还被人抢了座位,好没面子,要不要给曲哥发短信,让他带人带刀来干一架,冲冠一怒为红颜。上一回曲哥为了保护自己,和胖丁哥哥一伙人干上了,虽说没赢,但有男人肯为你打架,担忧之余,这份骄傲难以言喻……
这小孩思想太危险,丁嘉赶紧阻止了。而这时,壮汉打了个响指,端着酒盘的侍从便施施然走了过来,丁嘉和袁歆都几分紧张,这货居然恶人先告状!
谁料这壮汉并不理睬他俩,说:“Tony,送一杯酒给三号桌的小雨。”
丁嘉一听这话,暗自吃惊,这么快,这人就打听到寝室长的花名啦?
那侍从走到寝室长桌边,放下了一杯彩色的酒水,低声说了句什么,周肃正便向这边望了过来。
这个壮汉向寝室长抛了个飞吻。
寝室长笑了笑。丁嘉心中很不是滋味,闷闷地站在一边。寝室长怎么笑得出来?丁嘉现在颇能理解袁歆了,心里很烦这个壮汉。
郁闷似葡萄发酵,终要成酒。丁嘉凶狠地一捏指头,想打个潇洒的响指,却只放了个哑炮,好在侍从机灵,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未错过这笔生意,无声地游走到丁嘉身边。
丁嘉掏出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潇洒地递给侍从,说:“三号桌,小雨。”
“客人您怎么称呼?”侍从二指夹过钱斜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