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
这话说的让宓莹瞬时又憋了回去。
战后,若还有命在。
她是北衾公主,他是北衾将军,这若是战败,能做一对亡命鸳鸯那也是好的,一瞬间,宓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儿,朝着衾帝沙哑着声音道,“多谢皇兄。”
这一瞬间,宓莹仿佛成长了许多,如今北衾的局面不容得她可以继续任性了,衾帝一步一步走的如此逼不得已,又要处处小心,争夺了这一次的主导权,往后要熬的苦日子长了去了。
天牢里,被狱卒挥舞的鞭子啪啪作响。
霍徽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尽起,这些鞭子看起来厉害,每一鞭下去都是皮开肉绽,但其实不会伤筋动骨,在战场中,也算不得什么重伤。
这种鞭子,倒是更像是用来惩罚娇弱女子的那种,外表看起来眼中至极,浑身落疤,但其实对生命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刑法,对霍徽来说并非不能承受,只是这被打的有些久了,有些渴罢了。
但是外头看着的宓莹却是没能忍住,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能让自己呼出声。
霍徽在里头恍惚之间听到了宓莹的声音,虽然只是那么小的一声儿,但是就像不久之前,他提着她像提着小猫儿似的把她提上马的时候,她吃疼叫出来的声音,微小,但是却让他无法忽视。
连忙抬头,“是不是公主来了!”
“霍将军,公主尚在禁足,不会出来的,等霍将军受够了刑法,公主才会接触禁足。”霍徽这才放下心来,也是,若是宓莹看到他这副样子,少不得要大吵大闹。
看着霍徽嘴唇有些发白,狱卒才道放下鞭子,“今日到此为止。新伤旧伤都有,将军可是要喝水。”
霍徽笑了笑,“如今我只是个从三品副将,称不上将军。”
“副将,也是将军。”狱卒招呼人端来水,将霍徽放下休息。
此刻的宓莹也乖乖回了房间禁足,尽量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皇宫内大量是不知道内情的宫女太监,也都议论纷纷,只是当着宓莹的面没能说,但是暗地里宓莹还是听到了不少。
她心中无鬼自然是心安理得,但是也知道,皇宫里尚且如此说。那就更别说宫外了。
外头传,“衾帝只有这一个公主,好不容易答应招亲,却发现公主与霍将军有私情,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暴露,也怪不得衾帝会大怒。”
“是啊是啊,不过听说是因为有人故意暗害公主落水,太医才会诊出此事,否则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这也是,若是公主出嫁了才发现,那可就严重了,不过。到底是谁要害公主…”
“不知道不知道,不过到底是我国的公主,皇上唯一的亲妹妹,犯了错自有皇家惩罚,又怎能让他人伸手暗害呢,所以各国使臣如今都留在使馆配合调查公主被害之事…”
百姓议论纷纷,消息越传越远。
各国收到的也不过是民间传的消息,宓公主落水,衾帝要彻查此事,才留下各国皇子配合,除此之外,暂且没有收到其他消息,也只能耐心等着。
御书房内。靳九归提醒道,“可是此消息最多要瞒,也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后各国就会发现不妥。”
“能拖一月就一月。”如今的北衾必然要争取更多的时间,能筹备多少物资就筹备多少物资,准备好长期应战,“对了,南疆太子那边进展如何?”
“已经快了。”靳九归回道。
衾帝听后点点头。
“从那一日国子监的棋局来看,现在似乎无人看过那本兵书,即便是云澈,我也派人趁他入宫之际去他所在使馆查看了一番,并无兵书。”靳九归说着,也是皱起了眉头。
按照时间来算,盗走兵书的女子必然是云升来的无疑,而兵书被盗之时,云澈已经进入北衾,可是兵书如此重要,云澈断然不敢轻易交给他人。
那么,兵书到底在谁人手上?
*
到了七月中旬,距离招亲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各国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公主落水之事到现在也没个答复,在北衾的人也没有传来其他消息,各国都开始怀疑北衾的动机。
只能被限制在晏城内的各国皇子,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南疆太子却是兴趣盎然的追逐着一个重大的发现,那就是北衾的沼气试验地。
为了去查看北衾的底细,南疆太子决定亲自前往。于是在观察了几日侍卫的轮换时辰,从中找出了靳九归刻意留下的疏忽,带着人潜了进去。
沼气汇集之地,自是埋在深处,为了尝试这所谓的沼气,靳九归疏散了附近的人,以免出现温情口中的意外伤亡。
而在南疆太子潜入进去之后,靳九归的人马便无声无息的扯了出来。
那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像是有着一块儿被铁盖压住的水井,南疆太子只觉得古怪,这样的东西,还需要派重病把守?
“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