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话,给个大红包。
敬完了父母,接下来就是认亲了,旁支的太太们都是昨夜见过的,张琼记性不错,一一叫了,得了好些见面礼和吉祥话。
沈莹和杨熙是妹妹,张琼给她们俩准备见面礼,两身儿一模一样的衣裳。
张琼有些尴尬,去岁做的衣裳,那时杨熙和沈莹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沈莹整天嚷嚷着要跟表姐穿一样儿的裙子,杨熙却不愿意,那时她想着,自个儿给的见面礼总不能拒绝罢,便做了两身儿襦裙,谁能想到等她快嫁人时,两人忽然就成了仇人,她不是没想过换样儿东西,却被珂儿劝住了,还讲了一通大道理,她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怎的就没换成,后来事情太多,也就没再想起来过,现下拿出来才觉得不合适。
张琼很是用心,粉蓝色的齐腰襦裙,上衣领口和袖子上用彩色丝线绣了几只蝴蝶,下裙上绣着花草,与上面的蝴蝶交相辉映,颇有些花间蝶舞的意趣儿。
杨熙笑着接过衣裙:“二表嫂好巧的手,这蝴蝶倒像是活的一般。”
沈莹虽然面色不太好看,到底没发作,也接过来道了谢:“二嫂有心了,”杨熙瞟了她一眼,沈莹又赶紧补了一句:“二嫂若是得闲了,只管到水仙阁里来。”说完,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杨熙影响了!
一看见她眼色,身体动的比脑子还快,沈莹咬牙,这习惯真的要改了!
杨熙倒没想那么多,沈蔚顺利成亲,她也算放下了一桩麻烦事。
婚礼之后,张氏到底是没能抗得过赵穆的冷眼,松口将婚期定在十一月十五。
半年的时间准备,邱氏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杨熙的嫁妆单子是恒王亲自拟了交到她手上来的,上面儿东西有些她见都没见过,张氏撒手不管,她便只能来找杨熙,偏杨熙对嫁妆没什么意见,只说她拿主意就行。
天老爷,她要是敢拿主意,至于这样艰难么?!
“若是有那难办的,大表嫂也别太执着,都是些身外之物,有个意思就行了,没有也碍不着什么。”
邱氏听了这话,满脸不信,这话是怎么说的,哪个姑娘家不盼着自个儿嫁妆丰厚些。
“大表嫂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旁的不用管。”
邱氏来时顶着半头包,走时满头包。
那位殿下明摆着让她把阵仗弄得大些,这姑娘却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叫她怎么办?!
“儿子啊,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啊......”邱氏亲了亲丰哥儿的小肉脸,感叹着人世艰辛,丰哥儿吐出两个泡泡安慰他娘。
好在邱氏这两头为难的日子没过多久,嫁妆单子上那些难办的东西都自个儿找上门来了,喜得她连连拜佛。
杨熙听了,半点儿反应都没有,赵穆想用这招儿来试探她,还差得远呢。
张珂喝了一口茶,赞道:“不愧是君山银针,入口清香,回味甘甜,人间极品不外如是。”
张珂也真是个怪人,来了府里只去她姐姐那儿看了一眼,又去水仙阁里打了转儿,便直端端来了杨熙这儿,一坐下就叫素月给她上茶上果子,完全不拿自个儿当外人。
“姐姐跟姑母管家呢,忙的脚不沾地的,哪里顾得上我,嫣嫣那儿也差不多,只有你这儿清净。”张琼嫁人之后,张家这一辈便只剩张珂一个姑娘,她一个人在家里待得无聊,又被母亲和伯母拉着到处赴宴,见了各式各样的太太奶奶,把她烦的不行。
杨熙往她杯子续了茶水,听着她念叨:“那些人好没意思,一会儿说我长得艳,一会儿又说姑娘不该读那么多书,”张珂嗤了一声:“这世上有三种人,头一种,知道自个儿不如人的,拼了命的努力叫自己变得更好,第二种,不妒不嫉,安守本分,还有那第三种,越是没有,越是贬低,好像她没有不是因为自个儿不行,而是她没有的,都不是好东西。”
“噗嗤,”杨熙险些喷了茶,“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的什么,”难怪张家两位太太都管不住她,这些话往人家面前一说,谁敢要她。
张珂把玩着琉璃杯,笑而不语。
杨熙无奈:“你这一天天的往我这儿跑,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她在高门大户里名声可不怎么样,按理张珂应该站在沈莹那边,离她远远儿的才是。
“正愁没人与我辩一辩是非道理呢,”张珂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姐姐嫁人才几天,母亲和大伯母就跟火烧了眉毛一般,她早憋的不行,只是苦于找不到人发泄发泄,况且......“杨姐姐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咱俩正好做伴儿。”
杨熙一怔,张珂名声好得很,怎么会一个人,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顾全她的脸面。她才是真正的一个人,以前有沈莹陪着还不觉得,如今沈莹与她离心,她便成了孤家寡人,若不是张珂,她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
素月与她贴心不假,青黛也一心一意的护她,杨熙虽没有将她们当作下人,可这两个自己谨受下人本分,不敢诫越,杨熙先前没细想,加上她不是个话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