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爱惜的收起画,叫素月找个结实的盒子来装。
张珂笑道:“弄的这样宝贝,姐姐难不成打算当成传家宝?”
“正是呢,”杨熙盖上盒子,又锁进箱子里:“我寻思着,珂妹妹这样不世出的人才,今后定是个了不得的大家,到那时候,我手里这个可就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了。”
杨熙也不全是打趣,她总觉得张珂会如卫夫人谢道韫一般,以女子之身得文人之名,流芳百世。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张珂似模似样的拱了拱手,惹来张琼的几记眼刀也不以为意。
半夏捧着漆盒进来时,张琼□□叨妹妹,杨熙和邱氏则在一旁看热闹。
“表姑娘,定王妃下定来了。”
杨熙敛起笑容,打开盒子,拿出里头的凤簪,又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放进去。
半夏也不多留,捧着盒子出去了。
“凤簪可是稀罕东西,表妹快给咱们开开眼界,”邱氏一眼便看见盒子里金灿灿的凤簪,此时正被杨熙捏在手里。
杨熙撑起笑脸,将凤簪放在她手里。
“哎哟,这可是个金贵东西,”邱氏将凤簪拿在手上,顿时觉得份量不轻,“五羽的凤簪,亲王妃才能戴的啊......”
这支凤簪与生辰那天赵穆给的那支一模一样,那支被杨熙压在箱底,如今凑成了一对儿,也不知赵穆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琼跟着看了两眼便说要走:“太太那儿事忙,叫我去搭把手,嫂子和表妹勿怪,”又对张珂道:“不许玩儿太久,仔细母亲和婶娘说你。”
张珂敷衍的摆了摆手。
张琼歉意的笑笑,带着丫头走了。
张琼嫁过来没几天,张氏便将她带在身边一道儿管家,管了约莫半个月,张琼熟悉起来后,张氏便撩开了手,将府里的事务全交给她,自个儿一心扑在沈莹身上,府里明面儿上还是太太理家,实际上管家的人已经成了二奶奶。
邱氏面上无光,却不敢说什么,张氏也不是没给她放权,杨熙的嫁妆便是她一个人打理,但内里的门道谁又不明白呢,也亏得邱氏忍得住,从沈蔚与她闹那回,她就知道婆母的慈和都是装出来的,如今抬着张琼,也不过是为了打压她罢了,不过,就算张氏把自己侄女儿抬到天上去,这府里未来的当家人也还是她,张氏再荒唐也不可能越过大方将国公府交到二房手上去。
邱氏想得透彻,杨熙也看得出来,是以她对这个大表嫂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国公府下一任主母是个有成算的,沈莹在宫里也能顺畅些。
邱氏看了一会儿,便将簪子还给杨熙:“这样贵重的东西,表妹可要收好了。”
杨熙能看出她眼里隐隐的羡慕,若是别的东西她也不会吝啬,只是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敢拿的,就算给了邱氏,她也不敢拿出来,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的。
“表嫂若是喜欢,不如叫大表兄也给你送一个,”张珂笑着打趣道。
邱氏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儿:“他,别整天气我,我就阿弥陀佛了,”还首饰呢,那没良心的手里有两个钱儿也只想着外头那些个莺莺燕燕,连丰哥儿都能忘到脑后头。
张珂笑笑,去年这两口子闹得那一场事故,她也听母亲提起过,“大表嫂豁达,非常人所能及。”
邱氏喝了口茶,甩甩帕子:“豁不豁达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如今她是想开了,男人都是些吃里扒外的,家里的再好,在男人眼里都是糟糠,外头的再不好,也能勾他们丢了魂儿。
这些却不好跟姑娘们说,邱氏也只是点到为止,说了两句闲话便去忙了。
杨熙将人送至门口,道:“这些时日全赖表嫂费心了。”
“不值当什么,”有杨熙这句话,邱氏就满意了,之前她还怕杨熙是婆母口中的“忘恩负义”之人,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杨熙顶多就是心思深沉了些,算不上坏人,婆母和小姑子许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要她说,这桩婚事还真不一定是杨熙求来的,就恒王殿下那股子劲儿,倒像是他一厢情愿的非要娶人家姑娘。
邱氏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小定之后,杨熙便全心全意的闷在屋里,赵穆几次来府里请她过去说话,都被她以身子不舒服的借口给推了。沈蔚大婚那晚,杨熙的抗拒起了作用,她不出去,赵穆也不敢勉强,只叫人送了东西进来。
衣裳首饰之类的都被杨熙收起来了,盘算着拿来走礼用,今年定亲的姑娘不少,即便她们不见得还认自己这个朋友,但定亲礼还是要送,尤其方浛几个,几次做东邀她去玩儿,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杨熙总是记得这些好处的,正好赵穆送来的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放在落灰倒可惜,不如物尽其用。
还有好些吃的,杨熙也都分了出去,秋水院,落霞院,还有张氏那里,都没落下,其余的全被她送去了张府,张珂倒是高兴了,隔几天往她这儿跑一趟,次数多了,张氏私下里跟张琼抱怨,明明是她的亲侄女儿,怎么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