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礼到人不到,但这事儿不是不去就能装聋作哑的,何况张氏的不在乎仅限于面上,私下里早派了人去打听。
那边徐媗的花轿将将进了昭和宫,这边梁嬷嬷便寻上了张氏:
“......皇后娘娘是真抬举那丫头,区区一个侧妃,竟得了那样大的脸面,如今外头人都说呢,那场面,都快要赶得上别的皇子娶正妃了......”
还有的梁嬷嬷却不敢告诉张氏,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若不是陛下的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侧妃,不知有多少人以为这就是娶正妃了。
尽管梁嬷嬷省去了最令人气愤的,张氏仍是被气了个仰倒,还是皇后呢,正经的儿媳妇不抬举,偏抬举那做妾的,不知打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张氏兀自生了好一会子闷气,撕烂了几条帕子都不解气。
“皇长子殿下,总没有去迎亲罢?”
梁嬷嬷摇头:“一个侧妃罢了,哪里能得这样的殊荣,来的是礼部的迎亲使。”
张氏这才觉得气顺了些:“还是太妃娘娘说得对,皇长子殿下是个明白人,可惜摊上个不着调的......”
当年皇长子与叶氏大婚,最轰动的便是皇长子亲自去叶氏迎回宫,张氏现在还记得,最怕的莫过于皇长子一时鬼迷心窍,亲迎那个小贱人。
幸好幸好,皇长子还是英明神武的。
不过,尽管皇长子没去承恩公府,徐媗出阁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
闭门不出的杨熙也有所耳闻,不同于张氏一心的气愤,她倒是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徐媗如此张扬,陛下和太后那里定然是要更加厌恶的,忧的......便是皇后的作为了。
陛下对立储的态度渐缓,皇长子一派如日中天,在这样的情形下,姜皇后也不复往日的谨慎,抬举徐媗便是个例子,只是这样一来,沈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太后再喜欢她,那也是隔着辈儿的太婆婆,皇后才是正经的婆婆。
哎,上头神仙打架,下头的沈莹可怎么办?
成国公府里气愤的气愤,担忧的担忧,愁了好几天,宫里忽然传来了好消息,徐媗在太后面前失仪,被罚禁足一个月。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了,张氏喜得连连念佛,杨熙也多吃了一碗饭,只有沈莹,如今是真的长进了,头两天外头传的再起热火朝天,也不见她皱皱眉,今儿得了好信儿,也不见她如何高兴。
邱氏忙了小半年,终于还是将那位殿下列出的嫁妆单子凑齐了,这其中的艰辛自不必多言,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沈莱在六品昭信校尉上混了好些年,前儿忽然被授了飞骑尉,虽然还是有品无权,但好歹是升了一级,别以为这一级很容易,如沈莱一般有品无权的勋贵子弟多了去了,却没见几个往上升的,最鲜明的例子,他亲爹成国公沈洵,老国公去世时就是正二品的都督俭事,如今也还在原处,比他更不如也大有人在,顺城侯至今还是个五品的武德将军。
邱氏喜得整天往杨熙面前跑,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淡定如杨熙也被她毫无底线的吹捧给吹得面红耳赤。
张氏也高兴,甚至还想办个酒席,请亲朋好友乐上一天,却被沈莹给劝住了。
“大哥只是升了一级,母亲便做这样的排场,岂不叫人家说咱们猖狂?”
张氏也知道女儿说的有理,可到底心有不甘:“徐家那丫头一个侧妃都能摆那样大的阵仗,你大哥怎么就不能了......”莱儿可是皇长子的大舅兄,难道还不如一个妾室了?
沈莹淡淡道:“母亲慎言,徐媗的阵仗再大,那也是皇后娘娘给的,咱们府里没有那样的恩典,也犯不着为了她担上一个‘骄狂’之名。”
沈莹气定神闲,看得屋里的丫头婆子们惊叹不已,长公主本事也太大了,这才多久,原先那个天真单纯的大姑娘竟长成了这样,只不过......这语气神情什么的,仿佛有几分像表姑娘啊。
张氏被沈莹劝住,打消了摆宴的念头,却还是叫了太平楼的席面来,自家庆贺了一番。
徐媗禁足,沈莱升官儿,恒王府出力不少,张氏看杨熙的目光也变得和蔼,不像之前只在外头给杨熙好脸色了。
张氏如何,杨熙不在意,但沈莹这回确实叫她大开眼界,连带着心里也明朗了,一改这段时日的憋闷,无论是徐媗狡诈还是皇后偏心,只要沈莹自个儿有本事,以后的事情且还没有个定数呢。
十月里,恒王府送聘礼来,成国公府中门大开,沈洵张氏亲自相迎。
府里的下人们这一天可算是开了眼界,虽然之前恒王殿下送的东西也不少,但比起聘礼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姑娘您是没看见,那么大的大雁,还是活的,送进来时还扑腾着翅膀呢,”珊瑚奉了自家大奶奶的令,特意来跟杨熙学前头的场面,“还有那对半人高的鹿儿,往常还不觉得,今儿见了,那鹿可真好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瞧着你,瞧得人心都化了。”
珊瑚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还有两匹那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