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等来了释放,这是怎么回事,他一下子想到了谢暄所说的李代桃僵的法子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人中,他只认识刘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他一把抓住刘奇的手臂,问:“刘律师,怎么回事?蒋哥呢?”
刘奇笑着安抚他,“放心吧,你没事了,蒋建辉也没事,是余家撤诉了——”
周南生还是有些不信,“撤诉?”余家会撤诉?
刘奇说:“是啊,你这回真该好好谢谢三少,没有他,恐怕还真没几个人能把你捞出来。”也不知这傻小子走了什么运,居然交到谢三少这样的朋友,居然劳动整个谢家为他打点。
听到谢暄的名字,周南生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回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三儿的身影,他舔了舔嘴唇,有些艰涩地问:“刘律师,三儿没来吗?”
刘奇摊了下手,“这个我不清楚,事实上,这个案子后来是由其他人接手的,我只是被拜托今天来接你出来而已——不管怎么说,出来就好——”
周南生想起那天,谢暄站在审讯室门口沙哑决然的话——“周南生,我只在乎你!”心脏剧烈收缩,又疼又欢喜,一种想立刻见到他的欲、望疯狂膨胀,剧烈冲击着他的胸腔——他咽了咽口水,问:“刘律师,你知道三儿的家在哪儿吗?”
捏着刘奇抄给他的地址,周南生凭着一股冲动来到小莲山,等出租车沿着幽静的山路盘旋而上,间或从窗口掠过的硕大的开了满枝满桠花朵的山茶、雕花廊柱、宛若好莱坞旧日电影中的那些带有半圆形露台和大块玻璃窗的老洋房时,周南生发热的脑袋才有些冷却下来,出租车却已经停下来了——
“到了,谢公馆,一共一百八十七。”
“哦。”周南生有些手忙脚乱地付了钱,连忙下车,抬眼望去,不由自主地微张嘴巴,哑口无言——这一刻,周南生有些后悔——
他一直知道谢暄的家里条件很好,但从来不知道是好到这种地步,那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只存在于和电影,再也没有这一刻让他深切地意识到天与地的差距——周南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他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心怀坦荡,有什么能令他自卑呢?然而这一刻,他沉默了,他感到自己很糟糕,那样的对比实在太伤人,他想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边门开了,原本已经迈开步子的周南生停下脚步,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他飞快地转过身——一个少年牵着一条狗走出来,不是谢暄。
看到眼前的人,谢明玉也有点吃惊,冷着脸将人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
那样的目光,让周南生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开口说:“我找谢暄——”
“他不在。”谢明玉的回答很冷漠,甚至带着厌恶。
周南生抿了下唇,“他什么时候回来?”
谢明玉忽然挑眉,笑开来,又傲慢又嘲讽,“他出国了,英国,短时期内都不会回来了,怎么,我三哥没有告诉你吗?”
周南生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再次被人遗留在原地的无力和悲伤攫住了他。
谢明玉说完便牵着饭兜走了,周南生孤零零地站在与自己极其不相称的恢弘的老建筑前面,像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终于要开始写最后一卷了啊,哇咔咔~
60
60、六年 ...
时光匆匆不停留,转眼就是六年。
提前一个月结束了在英国的一切事务,然后搭早班飞机回国,谢暄没有要家里人来接,大部分行李已经提前运了回来,他自己则只有随身的一只旧行李箱,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拦了出租回小莲山谢公馆——
比起外面日新月异热火朝天的局面,小莲山的变化实在不大,像个古代贵妇,带点儿矜持和端庄,悠悠闲闲,永远意态风流从容。视野里间或跳进开满枝头的碗口大的山茶,饱满红艳,极是惊艳,偶尔还有别人家院子里开得香风浓郁的腊梅,横斜逸出,别有风骨。
六年里,他只回过两次国,一次是他外公过世——老爷子被查出肝癌晚期,送进军区医院,前后不过一个月,等谢暄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葬礼过后,谢暄就回了英国,那时他正处考研究生的关键时期。第二次是谢老爷子病重,那次,谢家人全到齐了,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两天,以为老爷子这回挺不过去了,但第三天老爷子醒来了,谢暄在谢公馆待了一个月,日日陪着谢老太爷说话,伺候他吃药,直到老爷子没有大碍了才飞回英国。只是谢老爷子的精力就大不如从前了,公司里的事大多甩手给了小辈。经历过他外公的猝然过世,谢暄有时便感到一种人世渺茫感。
车到谢公馆,谢暄付了车资,下来,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听见谢公馆的大门缓缓打开,跑车的轰鸣声渐近,他抬起头,看见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敞篷跑车吱一声在他身边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摘下茶色的墨镜,露出一张漂亮张扬的脸,是谢明玉。
谢明玉看到他,便露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