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帮你调、教调、教——”
江缇英的脸色刷白,似乎被吓到了。
谢暄微微一笑,“刘哥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刘哥可能不知道,我从不拿阿英当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看,我这个人最简单,他既跟了我,我总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受了委屈,你说是不是?”
刘卫东的脸黑如锅底,“谢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暄摇摇头,站起来,“刘少,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带阿英看看医生,先走一步。”
包厢的门一关上,刘卫东便一脚踢翻了茶几,茶几上的酒杯、水果、烟灰缸等哗啦啦地掉在地上,两个手下脸色突变,“大少?”
刘卫东阴鸷地望着门,恨恨地念:“谢暄!”
谢暄直到坐上车,才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再睁眼,看见江缇英肿了半边的脸,四根手指印触目惊心,便有些过意不去,“没事吧?”
江缇英看了他一眼,用舌头碰了碰口腔内壁,眉宇间满是阴郁,但语气是满不在乎的,“没事。”
“今天委屈你了。”
江缇英笑起来,眉眼都是锋利,“谈不上,这点委屈算什么,比它更严重的都受过了,我说过我能帮你——”
自那次江缇英从他的公寓离开后,谢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据说是回澳洲了。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但三个月后,江缇英再次出现在谢暄面前,并且直白坦言,“我想跟着你——”
当时谢暄的事情已经问出了那个为什么。
江缇英没有矫情,也没有隐瞒,“回澳洲那些日子,我夜夜失眠,我翻来覆去盘算这个叫江缇英的人的人生,父母,有一双,结果死了一个,还死得不明不白;朋友,有一群,临到头只剩一个曾经从来没在意过的;情人,从来不缺,但钱没了,美女靓汤软妹子也没了——想想,怎么这么悲摧凄凉。我也想东山再起,可在澳洲,说实话,人生地不熟,而且,我也不甘心,我得回国来,我得让那帮看不起我的龟孙子瞧瞧,没有我爸的庇护,我江缇英照样可以是个人物——我知道知道你要怀疑,这小子凭什么说大话,又有什么能耐——没错,我文不成武不就,书念的不好不坏,大学四年就混了个没用的文凭,可我要说,我年轻,我还有时间有精力,先前二十几年的生活别的没给我,品位、交际手腕我还自认有几分,圈子里的人和弯弯绕绕,没人比我更熟悉,至于别的,我还可以学,我一无所有,我没什么好怕的——找上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也是因为在国内,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必须暂时找个庇护之所,等到有一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要拒绝我,我不怪你,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能帮你——”
那时候的江缇英,褪去了曾经的轻浮和骄狂,变得稳重而阴冷,那是成长的代价。
78
78、归来(搞了个群) ...
和刘卫东撕破脸没多久,冯学壹就找上了谢暄,地点依旧在锦都。
谢暄不久前才知道,冯学壹在锦都也有股份,不多,属于只管年终分红的甩手掌柜。这个人,似乎从不干正事,仿佛一个揣着大把钞票的赌徒,看哪里赚钱,便下水玩一把。这个人也确实嗜赌成性,一夜之间可以输掉一条街,输掉手头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证券,把律师和经纪人叫来吩咐一声,连自己千辛万苦收藏的字画古玩都放出去还赌债。
冯学壹在锦都有自己的房间,比起客房的素雅低调,冯学壹的这个房间简直称得上秾艳俗甜,好比一件景泰蓝,图案密不透风,珐琅质的光泽透出一个末代王朝的靡艳与奢侈。
冯学壹穿着浴袍,满脸笑容的招呼他,“来来,我刚弄到一盒上好的雪茄,找你一起品——”
他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唯有一处留有灯光,那里并排摆着两张短榻,榻上铺着柔软的提花织锦褥子,和同色的小圆枕,榻与榻之间是一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铜灯,其造型为一个曲裾深衣的汉代宫女跪坐手持莲花,铜器线条流畅光滑,幽沉中散发着透亮的光泽,而灯光幽亮暖黄,笼着一小片套抽雪茄的工具,很有点夜半私语的暧昧和雪夜闭门读禁书的香艳。茶几上还放了一整套的抽雪茄的工具,一瓶威士忌,两只马克杯,一只烟灰缸。
谢暄对雪茄并不热衷,但冯学壹兴致高昂,指着一张榻让谢暄躺过去,自己拿出一盒桃花心木保湿盒的雪茄,放到茶几上,先开了酒瓶,往马克杯上浅浅地倒了两杯威士忌——
“先喝点酒——”他拿毛巾擦了擦瓶口,回身看见衣冠整齐的谢三少,蛋疼地皱了眉,“脱了脱了,整这人模狗样看着破坏气氛——”
谢暄也不矫情,脱了外套,扯掉了领带,解了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袖子卷到肘部,坐到一张榻上——别说,在那样的情调下,人也真绷不住。谢暄跟冯学壹混得熟了,知道这个人最会享受生活,有时候又龟毛的很,不按他说的做,他能念到你想死。
冯学壹坐到他对面的那张榻上,递一杯酒给他,然后惬意地半躺到榻上,喝口酒,伸手掀开雪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