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玉厌烦地甩掉谢暄的手,自己将两只胳膊伸进西装袖子,两手往裤兜里一插,谁也不看,谁也不鸟,自己笔直地晃出门——
谢暄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出了会所,谢明玉便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谢暄的车停在哪儿。谢暄会意地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他那辆黑色莲花旁,对驾驶座上的胡宁军说:“你打车回去吧,明天直接去公司——”
谢明玉等着他吩咐完胡宁军,自己一头钻进后座,闭着眼睛睡觉,根本不想理谢暄。
胡宁军将钥匙交给谢暄,很干脆地走了。谢暄回身看歪在车座上的谢明玉,一股阴郁的暴戾之气无法遏制地在心底窜起,根本克制不住,他忽然扑上去,捏住谢明玉的两颊,没头没脑地亲上去,一手去扯他的裤腰——谢明玉惊醒,睁开眼睛,对上谢暄深不见底的黑眸,不由有些害怕,便挣扎起来,但谢暄的力气出奇的大,他自己先前喝了太多,手脚无力。谢明玉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挣扎不开,便也不反抗了,反而迎合起来——
在空旷粗粝的地下停车库,在车子后座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喘息呻吟都是催、情的秘药,空气热得要燃烧起来。除了第一次因为生涩而有些莽撞,谢暄在床上一向是很温柔体贴的,有时候做到动情处也是用力地啜谢明玉的肩膀或狠狠地吻他,反倒是谢明玉,往往张牙舞爪地像只小兽。但是这一次,谢暄做得很狠,像是故意粗暴,谢明玉到后来都哭了,哑着嗓子非常可怜,皱着眉,睫毛上挂着泪珠,谢暄凑过去吻他的眼睛,用舌头舔他咸涩的眼泪,又舔过他蔷薇色的嘴唇,然后用力地啜着,最后一个用力顶撞射在他的立面,腥膻的白浊灌满了他的内、壁,又沿着两人相连处溢出——
谢明玉喘着气,失神地望着车顶,高、潮的余韵慢慢退却,力气渐渐回到四肢,他忽然推开谢暄,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谢暄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上打散了一车的旖旎,谢暄的脸被打偏,转过头,黑色的眼睛翻滚着怒气和戾气,黑沉沉的盯着谢明玉看。
谢明玉的一侧嘴角保持着微妙的弧度,像冷笑,然后裹紧身上的那件谢暄的西装闭上眼睛,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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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不欢而散 ...
车里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味道,但两人之间却像是横亘着无形的墙,谢明玉裹着身子闭着眼睛,沉默了一路,车子一停下,他就自己开门下车,等也不等谢暄——
进了门,径自上了楼,进了房间到浴室洗澡,洗完澡便上了床,裹着被子睡觉。
谢暄由始至终站在门边冷着脸看他,直到他不将头发吹干就要睡觉,才从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一条腿跪在床边给他擦头发。
谢明玉却一点不领情,一甩手,吼道:“你烦不烦?”他喝了太多酒,又经历一场激烈情事,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想睡个昏天暗地,更不想见谢暄。
这个时候的谢明玉非常讨厌,还是故意惹人嫌的那种。
谢暄也不是没脾气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谢明玉不理,将自己裹紧,脸埋进松软的被子,耳朵里听见关门的声音。
谢暄刚下楼,冯学壹的电话就到了——
“做人哪有像你这样的,英雄救美救到一半人就跑得没踪影,太不地道啊你,你准备拿那个小美人怎么办呐?”
谢暄沉默了一下,说:“你不要让别人为难他,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冯学壹意味不明的笑声,“你倒是情种——”
谢暄下楼,黑色莲花的后座弄脏了,他换了一辆迈巴赫,到目的地,孟古庄颜他们已经走了,冯学壹躺在沙发上抽着阿拉伯水烟,居然在听京剧,一个男孩儿温顺地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喂他一颗提子,十分惬意。包厢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谢暄问:“人呢?”
冯学壹跟抽了鸦片似的整个人飘飘然的,压根没听到,一手还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腿上跟着京剧的调子陶醉。
谢暄又问了一句,“人呢?”
冯学壹才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说出一句十分欠揍的话,“走了。”
谢暄的眉拧起来,冯学壹却浑然不觉,“我看人家不怎么买你的帐嘛,一听说你要来,非要回去,留都留不住,是不是哪天的桃花债没了结清楚——”
谢暄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转身要走,冯学壹叫住他,扔给他一个纸团,“喏,小美人的地址,自己看——”
谢暄接住,道了声谢,出去,身后是京剧袅袅的唱腔,一派醉生梦死——
冯开落两手插着衣兜里,慢慢地走回去,被甩了耳光的脸已经不疼了,但还有点红。他住的地方在老城区,这个时间寂静无声,没有霓虹闪烁,月光照下来,落在他消瘦单薄的肩上,又在水泥地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迈巴赫驶进旧街道,慢慢减慢速度,前面的冯开落终于注意到了,停下了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豪车。
谢暄从车上下来,隔着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