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责罚。
“父亲,兄长——”栾鍼将手中之物往地上一丢,说,“这家伙在门外鬼鬼祟祟,保不准是郤家的奸细,父亲,您看怎么处置?”
被栾鍼丢在地上的那玉苦着脸,想柔,又不敢去柔快要摔成两瓣的屁股。她从地上爬起来,对栾书长揖不拜拱了拱手。
“大胆!”这次不等栾鍼喝斥,栾魇怒道,“孺子无礼,来人,拖出去砍了!”
守在门口的执戟卫士走进一人,栾书却对他摆了摆手。他转头看向那玉。
“你可有话要说?”
那玉镇定自若,从袖中掏出药囊。她立在原地,低着头,双手捧着药囊恭恭敬敬向前一递。
“栾大人,小人孙玉奉师兄叮嘱,将安神助眠的药囊交给大人。”
“那你为何不请卫士通报?而在门外徘徊不进?”
那玉抬起头,露出些许惧色,小声说:“门口执戟的大叔太凶恶了,小人不敢上前搭话……特别,特别是那个又高又长的大胡子……”
栾书听罢面色缓了缓,又问:“这么说,你也是扁鹊医师的弟子?”
“回大人,小人乃是义子,并未跟随义父研习医道。”
栾书已经坐正,让栾魇将药囊拿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揣入袖中。
“你叫孙什么?”他问。
“玉,白玉的玉。”
“多大年纪?”
“回大人,幼学。”
栾书点点头,沉着脸训斥栾魇栾鍼。
“你们两个,还不及幼学之童来的沉稳!”
栾魇栾鍼嘴里说着“父亲教训,孩儿谨记在心”,特别是栾魇,心里却在嘀咕:刚才也不知是谁大发雷霆,气的吹胡子瞪眼。
当然,面上还要恭恭敬敬,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栾书要从台榻上下来,栾魇栾鍼连忙凑近搀扶,栾书两手在空中虚虚一按,示意两人不必来携。
他踱着悠然的步子,走到那玉跟前,上上下下将那玉打量一番,默了片刻,他停下脚步,站在那玉身前。
“你,可否愿意跟随与我?”
栾书身后的栾鍼大为不解,走上前来。
“父亲,不过一黄口小儿,您理他作甚。”
“住口!”栾书瞪了栾鍼一眼,转过头时淡淡地说,“老夫见你小小年纪,已然口齿伶俐,进退有度,若能随侍老夫身侧,是再好不过,你可愿意?”
那玉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青睐,不过小人现下跟在师兄身边,恐怕需得师兄答应才是。”
栾书拈须沉吟,眼含赞许,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魏淙,你过来。”
被那玉称之为面相凶恶的大胡子走了进来,等待栾书发话。
“你跟他去到越医师那里,请他过来一趟。”
魏淙领命,跟随那玉到达越尧住的院子,引着不明所以的越尧去栾书那里。
那玉在外室等待,没有多久,就见越尧脸色凝重的回来。
越尧似乎并未注意那玉,他径自坐在席上,一手搭在膝头,一手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着案面,这是他碰到难题时独自沉思的习惯。
那玉心里有鬼,一声不响地拿过越尧先前看的一本古书,认真看了起来。反正她是不会率先开口。
那玉的目光在书简上打转,枯燥乏味的文字,她一个字也没记住,正想着要不要起身离开,越尧已经下榻。
“阿玉,你赶紧收拾东西,我连夜送你离开。”
“啊?为什么?”这就是越尧的结论么?
“是我不好,万没想到栾书会中意于你,如今后悔也晚了些,只能离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隐瞒身份。原来想着免却麻烦,却反倒招致麻烦。罢了,多说无益,你赶紧回屋收拾行礼。”
“你突然让我收拾东西,至少得说清楚呀。”
“栾书见你伶俐,想要你做他的随从。你得离开这是非之地,趁早赶回云梦。”
“这恐怕不太好吧,他可是中军元帅,云梦山也是晋国领土,我这不告而别定然得罪与他,万一连累到云梦山上,不是更加糟糕?”
“你走之后,我会前去解释,你若留下,难免夜长梦多。若真留下,这欺瞒之罪不是小事。无论如何,你今夜必须得走。”
“我倒觉得,留在栾书身边没什么不好,也可以开开眼界。”
“阿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倒时你脱身不得终被拆穿,一样祸及云梦。”
脱身?那玉一愣,她只想着“必攻不守”,倒没考虑脱身的事,经越尧提起,的确是个问题。
不过事到如今,她并不愿意就这么返回云梦山,那她不是白跑一趟?
“师兄,脱身有什么难的,到时我自然会有办法。”
越尧怔忪片刻,微眯着眼,暗自观察那玉的神态。
“办法?你先说说有什么办法。”他不动声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