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怪了他,嘿嘿,其实是我自己要看热闹,跟他无关。”
“我知道。”
“嗯?”
“要说怪,也只怪他太纵容你了。”越尧冷冷地说,“再这么不知分寸的维护下去,我看你这性子,指不定以后要闯出什么乱子。”
“哪有那么夸张,我在栾家也就是看看热闹,这不一直谨言慎行,你不是看在眼里?”那玉见越尧虽然还没消气,好歹理了自己,之前的畏缩一下子不翼而飞,话也说的大胆起来,“我说啊,你看看人家小周哥哥,这师兄做的多称职,不仅懂得爱护师妹,还能做到给师妹顶锅,这才是模范和榜样……”
那玉的话被越尧的一声冷哼给打断了。
“哼,我看你能说会道,想必也无需我再向师父求情。”
嗯?原来他送自己回去,也是替自己顶锅的呀!
“嗳——别呀,别呀,我不是开玩笑嘛,师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俗话说,不挨骂,长不大,您只管教训,胡萝卜加大棒才是教育的真谛,我再也不埋汰你了。”
这下那玉彻底放松了下来,天塌下来个高的顶,有师兄顶锅,她还担心什么。嗯哼,看来越尧这人是面冷心热,以后她可以再放肆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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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主公,属下办事不力,越尧让属下不必相送,属下只好回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孙周挥退东门衍,这时过了早膳,日头渐渐上来。他在大殿深处,阳光在隔门的窗扇之外,光影落在地板上,有些闪闪发光的微尘在光束里飞舞。
殿里无人,也无事奏议,孙周将手肘支在身侧的矮桌上,没去看桌上案几里堆着的简册,而是闭目沉思。
目前来说,栾书已无专权的可能。不过还要再等等,等更为安定下来,晋国以外的事,也差不多该理理清楚。
孙周是放下栾书的事,栾书却在咬牙切齿愁闷不已。现在这局面,绝不是他想要的!背着手,栾书踱来踱去,他锁着眉,想找长子商量商量,可转念一想,栾魇那孩子沉不住气,又爱咋呼,万一闹大动静,可不是给人抓住把柄。要不,找荀偃商量商量?栾书自思,那小子外强中干,被孙周来这几手,哪里再敢出头,一个不慎,指不定还要拖累自己。
出了会儿神,栾书默然走到门口,对宿卫的魏淙说:“你今夜进宫,悄悄找到孙玉,让他找个借口回栾家一趟。”
“大人,您忘啦,那孩子回了云梦,越先生不是过来禀了您的。”
“哦……对对对,那算了,等他回来再说。”栾书在心里叹气,这人老了,事情一多,越发糊涂起来。栾书又见魏淙罕见地面露踌躇,便问,“嗯?你犹犹豫豫是为何事?”
“这——大人,魏淙不知当讲不当讲,兴许是魏淙多虑了……”
“你讲。”
魏淙手持长戈不便行礼,便只点头应诺,然后说:
“魏淙见大人最近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我等卫士力犹不足?若是如此,魏淙可荐一绝艺之人到此增防。有他一人,能顶我等一二十倍,恐怕当年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寺人披也有所不及。”
栾书没想到魏淙有这一说,他的确心神不宁,与防卫并无干系,不过——按魏淙所说,既是有这等能人,召做舍人也无不可。
“哦?你所说那人姓甚名谁,且先说来听听。”
“他家住在南门之外,隐于无名山野,姓为钟离,名为赢,原是南方钟离士人,只因一怒之下杀了跋扈贵族,才携老母避祸于晋。”
“隐士高人……嗯,好,一事不劳二主,你便请他过来。”
魏淙当下便与其他卫士换防,自携了栾书拜帖投南门而去。不过事情并不顺利,晚间魏淙回报,说那钟离赢安于平淡,不想投到贵胄门下。
栾书一听,立时心头火起,孙周也就罢了,那是一国之君,这小小山野莽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实在可气!
一连数月,栾书只觉得自己处处碰壁,事事不顺。虽然越尧回来后给他开了不少方子,终归郁结难解,弄的茶饭清减,睡眠多梦,脾气也越来越差。在朝廷上,韩厥荀罃等人势头越长,话也就不好说了,遇到政见相悖的,对上他中军元帅也毫不退让。栾书在朝廷上不能发作,回到家里动不动便暴跳如雷,家里上上下下噤若寒蝉,唯恐触上霉头。栾书看在眼里,除了生气,还有些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大清早上,栾书坐车出门,在郊外转了一圈,跑到野塘边看渔者垂钓。一直消磨到午后,栾书让驭者绕到新绛南面的僻静丛林里。他一路轻车简从,身边只带了两名卫士。
“魏淙,你来驾车,带我去见钟离赢。”栾书是带了重金财宝的,加上他纡尊降贵亲自登门,想那武士也不好拒绝他吧。
“那钟离赢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无心出世,大人您何必执着于他?还请大人再给魏淙一段时间,若打听到勇武之辈复荐不迟。”
“嗯,不过当下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