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地面,嘎嘎地跑来撵人。
声华子见那玉躲着鹄鸟,笑道:“你在匪徒面前不见一点惧色,倒怕起笼子里的禽兽来了。”
那玉勉强一笑,然后岔开话题。
“咱们这趟下来可吃了两家茶饭,除了劫匪的财物,还有官府的悬赏,也算赚了。嘿嘿,那仓库里还真有不少宝贝东西。这一路咱们就不必拮据了。”
“一听你说话,就知你是不会过日子的,等你以后回到国君身旁,看不把他玉府内府败的精光。”
那玉有些不大自在,便没有接茬,声华子看了微微一叹。
“阿玉,你要做什么,你在想什么,我未必能够理解。不过,既然师兄没有阻拦,国君也由得你随性而为,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依我看来,你这一走,杞莲那女子便有了可趁之机,你一点也不嫉妒?也不担心?”
“有什么好嫉妒好担心的。”
“你呀,你现在不懂,就怕等你懂得,为时已晚。”
那玉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然后一笑,凑到声华子耳畔低声说:“你别老是埋汰我呀,你自己呢,都到了及笄之年,就没有一点想法?”
“什,什么想法?”声华子的脸色腾地红了,“你,你可别乱说,我也只比你大两岁而已,还早的很呢……”
“你也知道你比我大两岁呢,我都,咳咳——我都‘成亲了’,你怎么也不处处对象,就算你不着急,恐怕师兄早就急上火了。”
那玉话刚落音,就觉得马车突突地一冲,自己也栽了个跟斗。她一边爬起来坐好,一边对着前室喊道:“师兄!车轮磕到石头上了?”
外面半天没有回应,那玉皱皱眉,再看声华子,声华子端然坐着,脸上已经恢复常色。那玉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便没再提刚才的话了。
“师姐,咱们快出卫国了吧?”
“快了,再走一天路程。”
那玉“唔”了一声,心里总有些懊悔,自觉方才所说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心下讪然,也无话可说了。
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思索着刚才的话,为何让声华子那么紧张,然后又消沉下来……百思无果,便放在一边,盘算往后要走的路程。
从晋国出发,经过卫国,曹国,到达鲁国,然后再经几方小国,到达吴国。
第一站是鲁国,去鲁国,卫国是必经之地,到达卫国的外部边境,再往东走到达曹国。他们在曹国歇了一阵,除了缓解自身奔波之劳,也让马匹得以休息。
启程时,天气不大好,零零落落下了一场雪子,虽然没有大雪纷飞阻拦道路,也冻得不轻。衡量一番,几人都觉着应当暂缓行程,最好等到来年春天,天气暖和之后再行出发。
到了曹国,离鲁国已然不远,他们便多走了几日,暂且在鲁国边境安顿下来。
一天,那玉和声华子到街市上买食材,那玉要多买些谷物喂养鹄鸟。现在她跟鹄鸟相处的已经融洽多了。
因越尧出门给人看诊,她们不急做饭,买完东西便就在外头酒肆里吃。两人捡了楼上临窗的位置,那里通风好些,各种杂混的酒气菜味散的开些。
坐下之后,两人谈着谈着,那玉忽然问道:“师姐,那对鹄鸟是一公一母,为何母鹄一直没见下蛋?”
“这……我又没养过家禽,哪里关注过这些事。”
“你不是会做饭嘛,会做饭的话,要用到这些食材,总该有所了解吧?”
“这是哪跟哪啊,你想知道,就该问庖人或是兽人才是。”
两人正说着,肆中仆人端来两只食案,分别摆在两人面前,声华子一边夹菜,一边笑道:“你当真是闲的无聊,琢磨这些无聊琐事。”
“你说,如果鹄鸟下蛋,这个天气能够孵化小鹄鸟嘛?”
“你是准备放下正事去养鸟了?”
“……我不是开玩笑嘛,你别当真。”
“你也别养的太勤快,往后都要送人的。”
那玉夹菜的手指一僵,无精打采地答应一声。她觉得离新绛太远,离公宫太远,离孙周太远,庙堂之事恍如隔世。她有点儿怠惰。
兀自叹息,那玉有些出神,声华子叫她没有回音,便伸出手指敲了敲那玉的手背。
“啊?师姐,怎么啦?”那玉怔然问道。
“阿玉悄声,你听听旁人谈论的事。”
那玉静心一听,周围的声音乍然迸入耳中,像浪潮一般,瞬间推翻她怠惰的心绪。孙周虽在天涯之外,他的消息却能够翻山越岭,传入自己耳中,近在咫尺。
鲁国旁边的宋国,遭到楚国令尹子重带兵攻伐。这一时期,各方诸侯你征我讨的情形数不胜数,按说宋国被人讨伐也算不上太大的新闻,之所以街谈巷议,在这酒肆中更是讨论的热火朝天,还在于宋国背后的晋国。
很长一段时期,晋国内政权争不断,对待盟国的危难求救往往视而不见,晋国威信大失,天下共知。而今孙周继位以来,以少年之姿,短短数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