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忍着笑,还是不忘吃面。
小胖子探头看:“安帅!大白天你搞这么性感做什么?”
安小佳连忙护胸:“看什么!看什么!我安美人的雪肌玉肤是你看的么?这是陶可专属你的明白?”
陶可一口汤全喷出来:“阿胖我上你那儿坐坐。”
小胖子说:“不要,我写论文呢。”
陶可说:“就呆一会儿,我受不了这家伙。”
“不要,”小胖子砰一声关门:“我只接待正经人。”
陶可在他门上踹了两脚,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回屋。安小佳饿虎扑食把他压倒在床上:“小兔崽子!”
陶可被他狠狠挠了几下后拼命反抗:“安小佳我警告你啊,别随便挑战我的道德底线啊。”
安小佳哈哈大笑:“你现在说话挺硬气了嘛!”
陶可挨着枕头嗡嗡说:“放开放开,别考验我的意志力了。”
“哟~”安小佳笑着松手:“差点忘了,您老‘寡人有疾’。”
陶可坐起来整理衬衣,安小佳凑到他眼前:“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啊。”
陶可说:“你这就是歧视。所谓立场决定观点,在我看来,占90%的异性恋男士才是处于大众的不正常状态。”
安小佳说:“你别贫嘴,有胆你也找个男人带回来让我看看。”
陶可挑着眉说:“作为一个研究者,我的任务就是将这种同性之间的感情提升到一定的高度,再用坚强的理论来捍卫它。至于实践,还是交给其他人好了。”
安小佳眼角眉梢都是笑:“可可,你别是性冷淡吧…?”
陶可凶巴巴看着他,安小佳不要命地继续感慨:“…那怎么办?才二十四岁?”
陶可说:“快滚快滚!慢一步我抽死你。”
“我不走,”安小佳笑着说:“你还没劫我的色呢。”
门吱轧乱响,胖子一脸郁卒的进来了:“这栋楼恨不得都是前清建筑了,二楼厕所那只民国耗子,最近也修成大仙了。你们别指望这墙能隔音啊,有什么夫妻功课出去开房做。”
安小佳翘着二郎腿对陶可说:“处于饥渴状态的阿胖,用他富有诗意的语言表达了对我们的支持和祝福。”
胖子说:“安小佳你就是嘴贱。”
陶可点头:“是很贱,你们聊吧,我出去了。”
安小佳问:“去哪儿呀?”
“你别管。”陶可问:“你今天没课?”
安小佳说:“没有,但我要到老板家去帮他喂猫。”
“哦,对,你们那老爷子住院了吧。”
安小佳叹口气说:“寂寞的。都六十了,三个儿女都投奔美帝国主义认贼作父了,他只好养了五只猫,依次叫大宝二宝到五宝,全都是他的命根子。喂完猫我去医院陪陪床,师母身体不好,让李三儿在那陪了两天了。”
“我明天也去看看他。”陶可说:“怪可怜的。”
刚说完宿舍电话就响了,安小佳顺理成章般去接:“喂?…我是隔壁宿舍的…他人?”
安小佳捂着话筒,小声说:“陶可,你老板!”
陶可慌忙瞪大眼睛做口型:我、不、在!!
“叶老师,他不在,他给人代课去了,在新校区呢。…什么时候回来?呃,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过来借用电脑的…行,我一定转告他…哎,叶老师再见。”
陶可问:“他说什么?”
“你那手机别一天关到晚了,”安小佳把电话挂好:“他让你回电话。”
“我上课才关。”陶可说:“走了。”
“哎,你老躲着他干吗?”安小佳靠在床头问:“全校都找不出第二个说是导师追着学生跑的,看把你老板急的,开学第一天就紧迫盯人,你是不是欠他钱啊?”
陶可简洁了当说了句“滚”就甩门出去了。
九月初的天气是那种想把你晒死的晴朗,陶可却从事着他罪恶的勾当。
先是从某个小贩那里买了十只劣质台灯,顺便又拿了十个拖线板;再到批发市场抱了一堆晾衣架、脸盆、毛巾、饭盒、垃圾桶、扫帚、拖把…;然后在某个小巷子蹲着看人编席条,觉得满意遂低价定了十根;最后雇了一辆人力三轮,他坐在杂货铺上一脸资产阶级表情回学校。
门卫都是老熟人——如果你在一个学校呆到第八年,校工也会觉得你如亲朋一般——打个趣就放他过去了。陶可和那踩车师傅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东西搬回302宿舍。
师傅问:“你是大学超市负责进货的?”
陶可说:“哎呀师傅真是好眼光,干脆您留个电话吧,下回我还得麻烦您。”
过了几天,新科硕士研究生陆陆续续报道。陶可公然在校门口附近摆了数天夜市摊,以薄利多销为指导思想招徕生意,最后将仅剩下的两块毛巾一只脸盆全都送给胖子以示自己对老学长的孝心。
晚上他满面红光点钞票时,发表他作为投机倒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