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又逛了那条十分著名的步行街,玩到连饭都顾不上吃,直到晚上八点来钟,才急匆匆往车站赶。
但这时哪里还买得着票!
须知沪宁线上本来就是一票难求,连带那买票的阿姨,也觉得自己金贵起来。不管问她几点钟,到那个城市,回应你的总是铁锤一般的“NO”,王者风范十足。
陶可来了气,把学生分散到十几个售票窗口,吩咐道不管多晚的车,一定要全部能走,不许单飞。过会儿学生回来说,半夜两点多有趟慢车,现在还能买着二十张票。
陶可咬了咬牙:“买!”
学生领了票呼啦啦往外跑:“逛街!逛街!”
“小吃!小吃!”
陶可跟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集体行动!集体行动!”
这帮家伙全是外星人,精力根本就是无底洞。只要能玩,他们不要吃饭,不要睡觉,随便找个地方喝点水就行。平时关着看不出,一旦放出来,个个是脱缰野马,让人恨不得找绳子栓在腰上才好。
陶可见班长还傻楞楞站着,便憋足劲在他头上凿了一下:“你还不快去给我跟着!记住所有人十一点前在火车站集合!!”
班长箭一般蹿出去,陶可喘着粗气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抱头:“烦死了!!”
有个人在他身边蹲下来,扭头静静看着他,是燕杨。
陶可问:“怎么不去玩?”
燕杨说:“我和他们合不来。”
陶可笑了:“那你倒愿意和他们一起出来?”
燕杨也坐下来,说:“有人不放心你,让我跟出来看看。”
“谁?”
“师公。”
陶可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真和他是一伙的。”
燕杨很认真地说:“师公是我的人生导师。”
“…”陶可无语,半天才说:“你真蠢洁…”
“老师不喜欢他?”
“嗯~怎么说呢,”陶可望着天说:“反正七年里我吃了他不少苦头就是。”
“七年?!”
“真是孽缘,”陶可叹口气:“本科四年,他都是我的班主任;好不容易考了硕,他竟然开始带研究生。当时也傻,只知道埋头考试,根本不打听导师是谁,早知道是他,我根本就不来报到…后来又是三年,最后觉得终于可以脱离魔爪了,他又变成博导了!”
燕杨挺崇拜的眼神:“师公很厉害!”
“他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脑袋,”陶可说:“从小就是跳级狂人,任何脑力劳动都只需要别人一半的时间。你不知道他几岁就大学毕业了,说出来真是吓死你。”
“天才啊。”
“有的时候很蠢,而且非常非常罗嗦!”陶可问:“几点了?”
“九点半。”
“唉~”陶可苦哈哈说:“我完蛋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要知道攒书一行,苦就苦在一个“赶”字,一个“改”字,一个“拼”字,精也精在此三字。那些攒书熟手酬劳之所以稍高,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成书速度快,照搬抄袭而能改得不惹纠纷,四处断章摘选而能拼得严丝合缝。
但陶可事务缠身,前三天仅仅凑了万余字。他本来想今天下午六点以前赶回学校,稍稍休息就后奋斗一整夜。可是如今眼看到校都黎明了,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保证明天中午前能够头脑清醒地编书,细细一算,浪费的何止二十四个小时。
若是今天晚上不攒,三天后交稿,是肯定赶不上的了。不交稿,就没有钱;没有钱,吃什么?!!
陶可恼火道:“回去就把那花言巧语骗我来的小苏州枭首了。”
燕杨东张西望,无所事事。
陶可说:“手机借我打长途。”
燕杨把电话放在他手上:“老师,有些事你还真做得出来。”
陶可一脸无愧,拨安小佳的号码。安小佳的编纂能力稍弱,但搜索暴强,若是他今天不忙,倒可以顶上。
谁知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那人带点哭腔的声音:“陶可~怎么办?老爷子早上出现昏厥了…现在我们都守着他呢,你说他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怎么办啊…”
倒要陶可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现在医学很发达的。”
废了半天口舌,才把那人哄冷静了,答应明天早上再互通消息。
陶可叹气,刚把手机还回去,又突然抢过来。燕杨好笑地看着他。
叶臻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
陶可问:“怎么了?”
他说:“慢性咽炎。”
陶可说:“你说话声音跟蚊子哼似的,还敢得咽炎?当初一上课就逼着我满世界给你找话筒,你都忘了?”
叶臻说:“我好歹也教了快十年书了,够得咽炎的资格了。”
陶可立刻哼哼:“老师…”
叶臻哑着嗓子笑:“快别叫了,别折了我的寿,又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