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沉默点头。
“那虫尸在哪里?拿出来叫我看看。”陆婉也不管他心情如何,走到桌边坐下,冷着声音道。
谢松将袖中的木盒拿出,陆婉接过将盒盖打开一看,但又随即马上将盖子合上。
她将木盒子抓在手里站了起来,冲着谢松道:“这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查清楚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谢松见她面色冰冷,但仍旧道:“老太太可是知道这是何物。”
“我说了我查清自然会告诉你。”陆婉转身欲走,便见了谢松一下拦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定定望着自己。
“还请老太太告知。”
陆婉看着他,依旧是一脸冰霜。过了一会见他并没又让开的意思,这才开口道:“南疆苗族。”
这次陆婉走过谢松没有拦她,只是道:“多谢老夫人。”
“本也不是帮你,你不必如此。”陆婉说完一顿,又转头看他道:“平日里勤加练功吧,如此本事走出去便也不要说你是天剑门的人了。”
谢松垂着头应了一声,听见门被关得一响,也没有抬起。
当陆沉璧叫人开门时候,便见是这样一幅样子。
谢松站在门口垂着头,虽未看见他的脸,但是陆沉璧便觉得这人在哭。下人推他进了门,便被打发了下去。
“祖母说你了。”陆沉璧道。
谢松站在那里,头仍未抬起,只是道:“是我没用。”
陆沉璧瞧着他,问:“知道没用就让自己有用一些。”谢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腥红,但却连一滴泪也无。
“我有一件事问你。”陆沉璧道。
谢松示意陆沉璧只说便是。
陆沉璧手摩挲着扶手,问;“为何天剑门弟子的剑全被砍断,是你砍的?”
“天剑门的佩剑皆是出自弟子之手,师父不愿意那些剑被旁人拿去,便叫我全部砍断了。”谢松道。
“用的是你的长啸?”
“是。”
陆沉璧又问:“那你的长啸又是什么谁锻造的?”
谢松道:“长啸……我不知道。它在逍遥门传承百年,兴许是之前的掌门人锻造的。”
后面陆沉璧又问了几句,见谢松也是不甚清楚,这才转身离开。
陆婉连夜去了梅鹤山庄租住的客栈,直接将那盒子里装着的虫子尸体放在了梅三娘面前。
“这是什么?”梅鹤夫人头发披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她瞧了陆婉一眼,见她面色阴沉,便皱着眉将这个盒子打开。
瞧见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她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根从头发上拆下来的簪子,伸进盒子里挑弄了下这虫尸,
“这引魂虫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上一次见还是祖父在的时候。”
陆婉在桌边坐下,冷声道:“从陶庭的棺材里。”
梅三娘一笑,将盒子合上道:“若是有这个东西在,陶庭发疯杀了亲儿子倒也是说得过去了。”
“不止陶庭,连着天剑门那个事情,怕也是这个东西搞鬼。”陆婉说着看向面上带笑的梅三娘,问道:“当年南疆出事之后,你们苗族到底剩下了几个人?”
第25章
陆沉璧一觉睡醒,盯着床顶看了一会,也未曾叫人过来,便自己扶着床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他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了一条缝隙,便见着后面的院中的谢松。
那人手上拿着一根树枝,一招一式练习着天剑门的剑招。
那根树枝不知是被从树上折下还是被风吹落的,只被谢松握在手心里。
他出手的一招一式看不出气势。陆沉璧望过去全是死气颓唐,配合极了这满院落叶枯黄。
陆沉璧知道他心里所想,知晓他想报仇,但是现在全无头绪,总是胸中千分仇万分恨,谢松也只能囿于一小院中。
他站着看了一会,直到窗外的风将身子吹到冷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才放下窗,转身回了床上。
他不曾习武,比不得谢松还有手刃仇敌的机会。陆沉璧亲眼看着家人离世,温热的血粘在在身上,像是要灼烧他一样。
又过了些时候,秦霜进来时候,便见陆沉璧坐在床边上,眼垂着看着一处发呆。
“怎么今日起得这样早?”秦霜问?
“睡不着就起了。”陆沉璧道。
秦霜走过去伸手摸了下他的手,只觉手触之处一片冰凉。
“没事,我不冷。”陆沉璧拍了拍她的手。
秦霜没接话,只是出去了一趟,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她拉着陆沉璧的脚泡进水里,沉声道:“谢松来之前,你从未有过这样,万事自有注定,想太多也是于事无补。”
陆沉璧觉得水很烫,兴许自己脚太凉的缘故。他笑了一声,说:“能不多想吗?他天剑门上下百口只剩他一人,我陆家又剩了几个人?他尚且还能提剑弑仇,我又能干什么?为了活命装成一个瘫子,坐在轮椅上去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