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带着梅三娘还有梅无双一起。
陆沉璧正裹着披风坐在院子里看谢松练剑,谢松手上已经换成了当初他还给陆沉璧的那一把,而那枯枝正被陆沉璧捏在手里晃着。
方才陆沉璧将剑拿给他的时候,只道:“借给你这柄剑,租赁费便等你还剑的时候一并给我。”
谢松练着剑招,纵然冬日将近,寒风凛冽,身上却是出了一身薄汗。他看着梅无双从院门口走来,便停下了动作。
陆沉璧正瞧着他发呆,见他停了还未出口说话,身边便多了个人。
梅无双见他拿着一根枯枝,便问:“这样大冷天难得你愿意出来,这手上又是拿着的个什么?”
“在屋子里闷,就出来呆一会。”陆沉璧拿着枯枝晃了晃,又问:“祖母回来了?”
“在前边喝茶呢,叫我带着你过去。”梅无双见他拿着那枯枝晃,便想伸手去拿:“一只树树枝拿着晃什么呢,还能晃出花来?”
陆沉璧一笑,拿着树枝在面前一晃,道:“说不定呢,你就许枯枝不开花?”
那黑色的枯枝被他的笑一映,倒添了几分颜色。
谢松提着剑正走到他身边,手里便被陆沉璧塞进了这枯枝,他听陆沉璧道:“你好好把这枯枝种着,哪日开了花我便有赏。”
“你倒是惯会刁难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要求。”梅无双笑着摇头。
陆沉璧抿嘴笑:“事在人为,谁知道呢。若是开了花,便叫你来看。”
梅无双笑着应道:“光你想法多,那我便等着。我娘和老太太都等着呢,先带你过去。”
一边谢松见梅无双推着陆沉璧的轮椅往外走,他握着那根枯枝站在原地并未跟上去。
心里想着陆沉璧是说枯枝或是在说他,枯枝无能开花,是因为枯枝已死。而他还在此,热血未凉,一切都还尚未可知。
将手里的树枝握紧了一些,树枝上的突起膈得掌心有些疼。
谢松提着剑的手又抬了起来。
院中的风依旧,吹落的枯叶打着旋。站立的年轻侠客似又活了过来,他的剑立起,招式带上了凌厉,勘破了满院衰败。
晚间的时候陆老夫人请了谢松过去,谢松过去时候便见梅鹤山庄的两位也在。
他先是怔了一下,却见陆沉璧冲自己一笑道:“木言倒是来的快。”
谢松反应过来,道了一句老太太还有庄主,便走到了陆沉璧边上站着。
梅三娘朝他看了几眼,便道:“婉姐,便是这人?”
陆婉点头,道:“过两日等着下葬了,你们便去。省的夜长梦多,徒添烦恼。”
谢松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察觉到一边的梅无双一直看着自己,便也只能垂着头盯着自己脚边的地毯发呆。
“婉姨,这侍卫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谢松听见梅无双这话,便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冲自己笑了一笑。
梅无双挨着他母亲坐着,母子两人都是一身墨蓝袍子上绣着梅花,两人生的极像。却也因此梅无双看上去有些女相。
将自己眼神收回来,就听见身边的陆沉璧道:“问这么多,你们梅鹤山庄倒是没有侍卫了,瞧上我这个了。”
陆婉看了陆沉璧一眼,这才对梅无双说:“不过是路边遇见的时候他正巧家里出了事,觉得根骨不错,便问了一句愿不愿意去剑霞山庄,这便将人带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秦霜便从外面进来,冲着梅鹤夫人和梅无双行了一礼,这才对陆婉道:“老夫人,都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谢松自然是不能与他们同桌的,陆老夫人叫他过来,似乎也就是让梅夫人看上一眼,看完便也打发他回去了。
房里已经备上了饭菜,谢松刚刚在桌边坐下,便听见房门被敲响。他走过去开门,便见着一个小丫头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庄主吩咐送来的”那丫头只说了这一句,等着谢松接过托盘便退下了。
谢松端着东西回到桌边,打开一看却见都是肉,连着汤里面都带着肉丸。他一时不知作何感想,抿着嘴笑了一笑,坐在椅子上动了筷。
陶庭下葬那日陆沉璧未去,谢松依旧在客栈里练剑。等着他休息的时候,陆沉璧突然问了:“你觉得会是陶飞光吗?”
谢松擦汗的手一顿,他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若是对亲父也能下手,他便也不配为人了。”
陆沉璧笑了一声说哪有这么简单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怎的就觉得陶飞光不配为人。
见谢松面上的表情仍旧是那副样子,他便将陶飞光母亲的事情同谢松说了一遍,这才见这人又垂着了眼睛叹息一声。
“若你是陶飞光,你会如何?”陆沉璧问谢松。
谢松沉默许久,道了一句:“不知道,我本也不是陶飞光,也不须去想这些。”
陆沉璧笑了,没有再问,只叫他晚上跟着秦霜出去,到时候听着秦霜还有梅无双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