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
这匹坐骑颇有灵性,似乎知道背上之人不是自己的主人,奔跑起来别别扭扭,几次突然尥蹶子险些将他甩下去。
十五摸出匕首在马屁股上轻刺,口中念叨着:“你再不好好跑我就挖你的肉烤来吃!”
马儿撒蹄狂奔,终于看到北路军时突然前蹄高抬紧接着后蹄猛踹,十五也没心思再跟这畜生较劲,借势横飞出去,凌空一翻稳稳落地。
再回头,那马儿已经撒欢儿着遁逃了……
这边的战况似乎已经收尾,十五疾奔两步提气跃上旁边一棵大树,抱着树干眯眼一扫。
咦?怎么不见筑北王的黑甲?难道这是东路军?
正疑惑时,突然斜里杀出一队重甲骑兵,十五瞬间全身绷紧,看清来人后又呼出一口气。是自己人来增援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征军前锋营那个年轻的偏将孟天广。
“孟将军!”
十五一蹬树干跃出两丈,落在一名骑兵马背提气借力再跃,如此三次,“孟将军!西路军遭遇偷袭!”
孟天广勒住马匹,“西路也遇敌了么?我是来接应王爷的。”
“我们在后方五里遇到琉国骑兵,约有百十人,现下情况紧急,在下特来寻求增援。”说着递上筑北王亲兵营腰牌。
孟天广号令:“洪泰,你带一百骑兵跟他走,我先去救王爷。”
十五听了一惊,“王爷怎么了?”
孟天广漠然道:“无事,本将只是奉命接应。休得多言乱我军心,速速去罢!”不再废话,拨转马头,带着人冲杀入北路军战场。
被点了名的军官驾马至十五身旁,一伸手:“上来,带路!”
十五上马,抬手一指,“沿着这条路前行五里便是。”
洪泰一声长啸:“疾行五里!”
战马奔腾,十五单手抱住军官的腰,左手扣住三枚铁橄榄,“他们有弓兵。”
洪泰点头没言语。
狂奔片刻,即将抵达西路军遇袭的山坳时,十五喊道:“琉国弓兵射程远。”
洪泰高举右手握拳,“上盾!”
十五赶紧从马侧拎出盾牌,余光可见所有骑兵也都纷纷架起铁盾。
转过山路,之前还模糊的喊杀声变得清晰,于马上可见混战在一处的北疆军和琉国人。
“山坡上有十几个弓箭手伏兵,将军小心,在下去了!”
将盾牌交给洪泰,双手一撑跃到身侧骑兵马背,再一蹬,遁入路旁山林。
洪泰扫了一眼这个士兵,压下心中疑问,大喝:“兵刃出鞘,杀!”
十五在山坡林间借着树干的掩映左右腾挪,迂回着向之前琉国弓箭手所在地前进。
至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后,探头观望,山坡下的战局已经扭转。有前锋营骑兵的增援,己方士气大增。忽闻一声轻微的马鼻儿,就在这块大石另一侧!
十五敛气凝神,手脚并用,无声的攀至巨石之上。
三名琉国骑兵背对着他正观察战局……
“咔哒”,“咔哒咔哒”,机括声响,十五的袖箭终于开光见血。
该死!他们这是什么护甲?袖箭有一半没能射进,堪堪卡在盔甲之上,怕是只能轻伤这几名骑兵!
因为是三箭齐发,没可能瞄准颈项,而且这些琉国战甲都有护颈。十五袖箭一出就换了藏身的地方,但当他跃出时看到正中间那名骑兵转过头来,钢盔下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
“杀了他!”
十五灵机一动,抓出一把铁橄榄。仅凭听声辨别方向,不等对方马头调转,左手一挥,五枚暗器飞出,目标不是人,是马。
战马吃痛,仰天嘶鸣,不顾骑兵如何牵拉缰绳,一味的向山下狂奔。
十五从树后闪出,纵身向前追了几丈,摸来一颗火丸掷出,正正击在曾经笑话过他的骑兵马尾上。
叉腰学他狂笑:“哇哈哈哈,此乃火攻马臀!琉国小儿受教否!”
“混账!混、混、混、账!”
十五静静的微笑了,可怜那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骑兵被受惊的坐骑颠簸得连骂人都打起磕巴来,心头大快,吼道:“滚、滚、滚、蛋!”
原来被他烧了马屁股的那名骑兵正是这一队琉国敌军的将领。
随着他被癫狂的坐骑驮着乱跑,这股偷袭部队迅速撤离。洪泰分了五十骑前去追剿,无奈琉国战马远比他们快,而且这些人熟悉地形。
山地中就怕被人利用地势伏击,以少胜多都是寻常。想那些撤走的敌军也都打过一场丢盔弃甲,轻易不会再来杀个回马枪,洪泰这才派了轻骑去召回追击分队。
下马,走到十五身旁,“你是王爷亲兵营的?”
十五见礼:“回将军,小人正是。”
“今日立了功,叫什么?我报上去。”
“小人不过是有些运势,今日能击退敌兵还是将军的功劳。”
洪泰并不在意对方给带的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