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一时也摸不清对方的情况。
回去把这事儿说给初一和初八,初一只是一笑没言语,初八到是很兴奋。
晚上趁着初八睡了,十五贴在初一耳边低声询问,初一先是捏了捏他的手腕,笑着说:“没规矩,怎么还打听起来了?”
是,璇玑营的人不许随便打听,但之前十五看初一那德性就知道这厮心里有谱,“快说!”
营房是大通铺,两边都有人。
初一圈着十五的脖子拉上被,俩人闷在被窝里头碰头,“这次来了多少人在什么地方,我都知道,但不能跟你说。”
“我明白,你在等大人的命令?”
“是,还会有密信送过来,应该这两天就到。等信来了就知道谁该干什么,也就都有数了。这之前,千万不许再像今日这般惹事。”
十五应了。
初一又说:“纵然在街上与营里的人撞个正着也不许多看一眼,今天是十一也就算了,有范秉这层关系,庄子上的人也不认得他。”
十五用脑门儿顶了初一一下,“记得啦,今日是我莽撞了。”
初一轻笑,被子跟着一颤一颤的,“你们俩也真是调皮,怎么接头不好,非要给两边的人拱拱火儿。”
十五枕着初一的胳膊,被子里很暖和,“闲着也是闲着,这两边早晚得掐,不如我推一把让他们早点闹起来。保不齐出点儿什么幺蛾子,咱们还多个机会。”
俩人紧贴着,彼此的气息直接吹在对方脸上。初一觉得心里有一阵陌生的躁动,他一直都想问十五,你真的喜欢男人么?
他还想问十五,你喜欢……
这个问题他一辈子也不会问出口。而且他不确定,自己是喜欢十五,还是单纯的兄弟情义。也许对于十五,他有一份高于兄弟情的感情?
但他的身份首先是璇玑营初一,其次才是十五的好兄弟初一。
十五的头拱了拱,探出被子,但依旧枕在初一胳膊上。刚才那一阵温暖勾起他的睡意,初一身上很暖和,抵着他的头,能听到他绵长的呼吸……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荣敏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说:“亲亲~”
巴雅山山脉某一处山腰,夜色中的山野似乎很平静,但总有一些让人不能忽视的细微的动静。
刚刚发芽的树枝间晃过一个黑影,紧接着又一个,再一个,接二连三。
月色朦胧,一队轻骑慢慢显出轮廓。
山腰下,不远处的山坳里,兴图镇沉睡在宁静之中。
轻骑首领的脸隐在头盔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一个方正刚毅的下巴,以及嘴角一丝冷笑。
黎明,当第一声钟鸣传入亲兵营时,璇玑营的三个人就醒了。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的穿戴好衣衫。
传令兵在场院高声传达命令,“整装,挂甲!”
有战况?
十二个百总集合自己麾下的士兵,有伍长点查上报,不片刻筑北王亲兵已列队待发。
靳子炎骑着重甲战马驰来,“那些琉国人像地底下的虫子,刚一开春就要爬出来闹一闹!昨夜兴图镇遭遇小股轻骑骚扰,有探子来报在镇西二十里发现敌兵踪迹。”
“杀!”两千个士兵齐声高呼,震耳欲聋。
筑北王大喝:“好!”
兵分四路,东南西北,点将,分编,出发。
十五跟在队伍中,远远的看到城门上有一个全身银甲的大将向筑北王遥遥抱拳。
小股轻骑用的上出去这么多人么?而且还是筑北王亲自率队。
瞄一眼归在南队的初一和初八,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袖箭。他的新家伙,今日终于可以开光见血了么?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不同于单打,十五心底涌起一股细微的兴奋。
他这一队是西路军,与东路一同负责迂回包抄,北路军由筑北王亲自率领迎击。至山脚,分头入山,有轻骑探子往来侦察。
言锦程曾经说过,琉国军队最善偷袭隐藏,光是战甲就分三种。冬季有白色兜帽斗篷,春秋有花色,而且盔甲全部磨砂,往往在旷野中能突袭攻我不备。
亲兵营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放出去的探子更是营中翘楚,但十五仍旧在行军中绷紧神经,按照步伐调息,耳鼻眼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在岔口分路进山时,他看到初一投来的眼神。
小心。
无妨。
南路军是北路军的伏兵,直接遭遇琉国人的机会很小。但东西路负责包抄,很可能与敌军短兵相接。
十五猜测,敌兵绝对不止那一小股偷袭兴图镇的轻骑。
他,猜中了。
在一声沉闷的爆破响动之后,上百匹战马由山坡俯冲而来,山谷中的回响放大的马蹄的奔腾,十五耳朵微动,竟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喊杀声。
难道东路也遇敌?
利箭飞射,他所在的西路军迅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