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对,跪而号啕不止:“难道吾二人要葬身在此?”遂以血喂成德,不顾己身。
当夜风雨不息,同卧洞中,宝生目眩耳鸣,心知乃失血甚多,恐殒命在此。不禁昏绝,口中仍喃喃祷神,望小公子得活。及天明,渐苏,觉胸前酥麻不止,低头视之,一侧被成德吮入口中,似有白汁汩汩流出。宝生大惊,转而大喜,盖上天一时不忍,故有此赐。
少顷,风雨亦止,宝生先跪地叩首,感上天恩德,再抱持小公子,至岸边捕鱼。
如此喂养数日,成德双颊渐圆润,不再啼哭。宝生心稍安,不觉羞耻,反乐于敞开胸前,只求小公子腹中不饥。
一日晨起,忽闻岸边嘈杂,宝生抱成德在怀,趋而视之。原是一商船见荒岛,奇而停靠登岸。商人有一幼子,与成德岁数相仿,见之不忍,遂救起二人。更予衣食,谓宝生曰:“吾要往南去,可携汝去寻顾家族人。”
再经十余日,到南乡,时顾某夫妻居城中小宅,知子未死,喜极而泣。又见宝生憔悴如许,赞其忠义,许以重金。唯成德甫离宝生怀,辄嚎哭,纵乳母前来喂养,亦不肯张口。其母奇之,忙问缘故,方知宝生得神明相助,而乳生白汁,以哺成德。
一时为难,本荒谬事,然成德饥饿,不能拖延。便云:“若汝甘愿,即为成德乳奴,若不允,亦无妨。”
虽觉羞,仍心系小公子安危,宝生连连应允。便入一内室,自解衣襟,置成德口中,闻其吞咽声急,继而饱足打嗝。
这般喂养,至其二三岁,可食粥饮,宝生胸前即不再出浆。然成德已惯口中含物,若非其在侧,夜间不能入眠。遂与之同榻,初不适,后亦感平常,尤见成德日渐强健,伶俐过人,更心甘情愿。
顾某夫妻亦喜,又生怜,便许诺日后收为义子。
不料,待成德长成,年十八,貌绝美,通晓才学,仍不改先前怪癖。
宝生早觉不妥,然不能拒,又听成德附耳道:“若无兄,定不得生。”
成德与之交颈相吻。气喘乃稍离,低语曰:“吾爱慕兄久矣,愿共枕席之乐。兄亦情动,便不能自持。”遂相拥至榻上,解衣就寝。
于是竟夜缠绵,莫不神魂颠倒。事已,共枕沉眠。
翌日告父母,欲娶宝生为妻,厮守白头。顾某夫妻闻言长叹,曰:“果天命也!”不阻,约日成婚,大摆筵席。
年余,知西邑祸平,举家归还。又收养旁支孤儿,遂子嗣繁茂,成一大族。
第12章 (十二)化蛟
沧州一富户,素喜出游,或止宿山寺,或春台赏花,数日始返。
某年于乡间小宅避暑,携独子,名王柳,年十七八,貌颇清秀。王柳亦好游,一日独行,途中遇柳林,忽隐隐似有雷声,恐风雨将至,故急走尔。
时天色晦冥,见一物自东而西,似蛇似鱼,然四足张开,鳞须俱全。忽飞下,声如霹雳,王柳惊而仆地,震栗失魂。未几,其乘风雨去,杳杳无踪。王柳伏不敢动,良久,方起身,唯地上余蜿蜒之迹,又有片鳞。
旋而神定,王柳拾而视之,即记其与幼时所见画图同,疑为蛟鳞。遂藏于怀,自归去,他人不能知也。
至薄暮,风雨大作,富户本邀友共宴,不得已而止。王柳亦早早睡去,寂然无声。及夜半,雷声渐息,便梦一蛟,遍体乌黑,似先前所见。惧而站定,则被其尾缠绕己身,不能脱。虽陷梦中,仍觉黑鳞坚硬如冰。然以手按摩之,不痛。而蛟驯甚,以身摩擦王柳,如玩珠玉。
半饷,即飞去,王柳亦惊醒,唯怀中片鳞荧荧。
后数日夜间,辄梦蛟张牙舞爪,腾空而来。渐不惧,任其以尾裹身,又抚长须。蛟状若舒快,爪亦微张。王柳心窃讶之,戏言道:“通人语否?”言讫,蛟轻啮其手,垂首,似知其意,只张口不能言。
愈以为奇,犹记幼时闻村中老叟言:“蛟生湖泽,非历劫不能为龙。”今遇蛟,便深信不疑。
秋初,随父返,然蛟亦循梦至。不知其真身在何处,唯安寝,有感而已。渐觉其形幻变,或缩小数寸,或长尾曳地,或头隐没雾中,或生双足似人。竟不似蛟,以怪称之亦可。又尝轻咬王柳咽喉,使不敢动,再以尾盘绕腿间,情甚狎。
时王柳身卧床上,已痴迷,不知梦耶?真耶?只不能醒。然被中蠕蠕,似有物覆其上,与之淫戏。
见不拒,蛟愈喜,便爪裂其衫,倾身而入。王柳受之,初剧痛,不能忍,大呼乞命。蛟爪按王柳双肩,摇首曳尾,遂倾身,乘势又进少许。
未久,王柳亦情动,促身就蛟,以手揽其躯,云:“此快活非常,吾其死矣!”
及曙,苏,觉两腿打战,肚腹微凸,盖其泄物蓄于体内,尤为饱胀。“真也!非梦也!”王柳抚腹而吟,方知蛟昔日径入梦中,今亦以真身与己交。幸仆从数人在屋外,未闻半点呓语。
又旬日,夜大雷雨,闭户展被独眠。往往身无寸缕,昏昏似醉,则一蛟悄然来,伏而淫之。既而白昼,仍似梦非梦,其父不知儿与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