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6</h1>
火,像火一样炽热的太阳和落日的余晖。
田田不喜欢这样的四月天。
应该是清澈的蓝天白云才对。
橙红的光浸染街旁满树清透的白和粉的日本樱花上面。像沾了血迹。玷污了洁白无比。
她看见家门打开,玄关处,只有爸爸的鞋。打开鞋柜,鞋柜里妈妈和也也的鞋不见了。
她的家庭并不是十分富有,但是爸爸很疼她,妈妈也很疼也也。
直到她十岁那年。爷爷和奶奶开始责备妈妈为何不能给他们程家诞下一个男孩传宗接代。
然后是争吵,无止尽的争吵。
爸爸一向是个老实而软弱的人,他被夹在长辈和妈妈中间左右为难。但时间长了,他感到厌烦。
可能是身边的同事,也可能是新闻报道。他开始质问妈妈,为何不能再给他生一个男孩。
四年的争吵,磨灭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田田记不清多少次下课的时候,爸爸同妈妈在客厅里争执的天翻地覆。妈妈抄起摆设掷向爸爸,碎片四溅,她抱着也也缩在角落。
也也很像爸爸,两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这个时候,她怯怯地问田田,姐姐,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分开啦。
她往往会摸摸也也的头安抚她,不会的,不会的。
她看到玻璃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程是和胡非。
爸爸和妈妈。
程是很快将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带进门。他牵着田田的手,指着那个女人说,田田叫妈妈。
田田挣开程是的手,往门外跑。
不是妈妈,不是妈妈。
妈妈比她好看很多,妈妈有时候好凶,妈妈是个明朗爱笑的人。
这个被脂粉掩盖真实面容的女人,不是妈妈。
程是的工作越来越忙。不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起先那个女人同田田相安无事,直到她的肚子一日一日大起来。
初三念完,那个女人对程是说,我们的儿子要出生啦,奶粉啊教育都要花好多钱的,田田迟早要嫁人的,不用读那么多书啦。
程是点头说好。
多可笑。但是程是说好。
但那个女人做的好的地方就是,她不让田田念书,也不让田田出去工作,像个千金小姐一样养在家里。
同学打电话问,为什么你不来学校呀。
朋友在楼下大声叫她,田田,田田,下来玩呀。
渐渐的,这些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田田反抗,那个女人捂着肚子说痛,被回家的程是看了个正着。那个女人说,田田要打我,我拦着她不让她出去跟男孩子鬼混,她生气了,要打我。
未听田田解释,程是一个耳光甩过去。
田田单手捂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程是细声安抚那个女人。
这一刻,过去的那个一直保护她,宠爱她的人;心里面那个为了她可以和妈妈抗辩的人,终于躲起来了。
他曾经是她最爱的爸爸,但是他为一个烂人打她。
她看见那个女人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田田坐在窗台上。
外面下着好大一片的雪。
松树被雪覆盖。如果加上红,是否可以回到圣诞前夕。
洁白无比。
那个女人今天出去和她的牌友打牌了。家里只有田田一个人。
门被打开,田田以为她回来了。跳下窗台,打算出去做午饭。
她从未煮过饭。但是这个女人说,请保姆来又要多花一笔钱,正好田田可以提前学着做啊。
她总是笑脸盈盈的叫她的名字。
但田田不觉亲昵,只觉被一条恶心生物盯住,急欲摆脱。
如果煮的不好,当时被她倒掉。事后她又会状似无意的在程是面前提起,田田今天做的不好,浪费了好多粮食呢。
不免得到程是责备。
他曾经是她最爱的爸爸,但是他为一个烂人骂她。
邻居一个中年咸湿佬打开她房门走进来,接着反手锁门。
田田背抵在书桌,双手交握护在胸前。
过去妈妈经常跟她和也也叮嘱,离那个日日看黄片的咸湿佬邻居远一点,烂人一个,前科不知是盗窃还是强奸女孩子蹲的牢房。
田田小声叫人:“叔叔,你来我家干嘛?”
咸湿佬笑得露出两排黄牙齿:“哎,田田啊,你长得可真靓”
咸湿佬把田田压在书桌上扒她的衣服。
田田用手打他,话音里有受惊吓的哭意:“为什么,为什么。你滚开,你滚开。”
咸湿佬还在笑:“为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大肚婆的妈把你卖给我喽。我花了一万块,棺材本都搭上了她才让我玩你一次。不过你长得这么靓,比你亲妈还靓,这一万块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