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韩清瑶所住地不远的一处院落中,原本应该去朝房值夜的东方澈此刻却端端正正的坐在院落的书房里,左手持笔,不停的写着东西。
其间,不停的有黑衣人突然出现,呈上书信,又将他的书信带走。
眼见已经是丑时,最后一个黑衣人离开之后,东方澈终于放下了笔,甩了甩酸胀的手腕。他面容憔悴,眼下一片乌青,乏累的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太阳穴。
“兆丰!”东方澈低声唤道。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黑衣男子从暗处缓缓走出,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帮我个忙,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你去守着韩清瑶。”东方澈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把梅儿也带上,方便一些!”
“不行!”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两个都去了,你有危险怎么办?不然把姐姐留下,我去!”
上次他们姐弟两个刚刚离开不久,这边东方澈就被黑云骑抓走,还受了伤。这让一直以护卫自居的他们十分自责。
仿佛是看出男人的心一般,东方澈笑着道:“上次,于情于理你都必须回去。虽说你是庶子,从小又被排挤在外,但是本家出事,你去帮忙本就是职责所在。何况你们姐弟只是为了报恩,并没有认我为主,严格来讲,你们并不是我的护卫。所以,我即便自己闹出什么事情也是咎由自取,和你们无关。”
男人似乎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眉头微皱,嘴唇紧抿。
“好了!我能有什么危险?看样子鸩羽是不会动我了。东方明就算想弄死我,至少也得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会做的那么明目张胆。其他的喽啰我自己的武功就足以对付了。”东方澈将头靠在椅背上道:“倒是她,疯婆子似的,谁都想护,却偏偏总忘了护她自己。”
男人常年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疑惑的表情,他轻声问道:“你动心了?”
东方澈一言不发,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傻,三翻四次的因为韩清瑶而失常,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动了心了,而且,已经停不下了。女人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心尖上最脆弱的一块,让他想无视都做不到。
“所以……”东方澈突然露出一个他惯用的邪魅笑容,逗着这个从小跟着自己亦仆亦友的男人道:“看好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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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礼部大小官员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依依不舍的告别妻妾那柔软的酮体,不得不被带到了衙门的时候,就见他们的衙门里赫然出现了好多手持刀剑怒目而视的士兵,而他们的尚书和左侍郎早已经穿戴整齐的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正堂高位上,坐的俨然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众人,分别是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刑部尚书以及丞相东方明。
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东方明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同僚,将你们这么早召集过来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奉皇帝陛下密旨,前来安排你们准备册立太子的相关事宜。”
众人听到之后纷纷面面相觑,因为在大渝,正常情况下册立太子需要由皇帝命中书省拟诏,丞相、宗人府、吏部和礼部一同在上面盖官印,然后将此诏书在朝堂上宣读,最后才是由钦天监选定黄道吉日,礼部负责准备安排册立当天的相关步骤等。
若是皇帝并未,此项的发起人将会换成太后或者皇后。
可是,目前看来此时既没有发起人也没有宗人府参加,这些人都不傻,一看自家尚书都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自然明白凭借自己也是无力回天,于是,纷纷默不作声的互相交换着眼神。
“听明白了就去办吧!”一旁的礼部尚书急忙对着众人吼着,却转脸就献媚的冲着东方明点头哈腰的满脸陪笑。
“可……”一旁一个九品司务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嘴角,小声的问道:“立的是哪位贵人啊?我们也好对应着准备!”
礼部尚书一愣,急忙看向了一旁的东方明。
就见男人呵呵一笑,冲着众人说道:“原太子,现庸王,赫连奉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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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报晓,太白启明
转眼一夜已经过去,而此时韩清瑶却依然坐在窗边,她面前的窗棂上已经空空荡荡,而一旁的铜盆里落了一层的纸灰,她静静的将铜盆放下,动了动脖颈,锤了锤疼的几乎麻木的头。
鼻腔里突然泛起一阵粘腻,她伸手随意一抹,就抹了满手的鲜红。
韩清瑶皱了皱眉,弄了个湿毛巾冷敷了下,待终于不再流血,她才晃悠悠的往床边走。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谁一般。
韩清瑶望过去,正是满脸憔悴的东方澈。
两人都很意外,愣愣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自己的动作,看着对方。
“回来了?”韩清瑶眨了眨眼睛主动问道。
“嗯!”男人眉头皱得死紧,问:“怎么?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边说话时,他已经关上了房门,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