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番外:黎牧说,我爱你</h1>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的。
这样悲观被动且听天由命的话,黎牧从来不信。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美好,连寻常吵架都少。可人的小姑娘没有骄纵的脾气,懂事乖巧,灿烂潇洒如艳阳天,将他内心深处从未触及的爱意照亮,延绵出无尽柔软。
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连黎牧自己都不曾领略过的陌生面,全数在忍冬面前绽放。
不念繁琐,为她吹干湿发,叮嘱她事项,连不要着凉都说得烫出颤栗。
他拥紧她,交缠住她,是无法替代的满足。小小的女孩严丝合缝地紧贴在自己怀里,恰到好处的契合。
大约是她年纪太小,黎牧没敢想什么一辈子,只是舍不得离开她暖人的体温。
从什么时候,喜欢变成了爱呢。
又从哪一刻开始,爱变成了无可替代。
她说出分手的那一瞬间,黎牧气得发抖,她居然敢说分手,用莫须有的罪名。
骄傲如他,堂堂黎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
一贯认为她灿烂乖巧,那副凉薄面孔骤然用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刺目的很。
夏忍冬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的人。
这话一点都没错。
学医的人思维缜密严谨,自有一套逻辑。她公平公正公开地考量一件事情,一旦下了定论,回天乏术。
就好似那时,她认定自己别有用心的接近,连喜欢都被扣上了虚假的颜色。
黎牧百口莫辩,他看到女孩眼中果断而坚定的冷,说什么都是错,他选择了沉默,和强硬。
强扭的瓜,他硬是要尝出甜味,没皮没脸软硬兼施地将她又抓回了怀里。
天可怜见,她放下芥蒂,愿意再次拥抱自己。
和好如初的那日,黎牧爱上了失而复得这个词。漫无边际的庆幸欢喜将他淹没,实在是太好太好。
人总是过于乐观的贪心和侥幸,有一就有二,她妥协过一次,应该会原谅第二次吧。
哈,哪有这么好的事,黎牧失算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谁都没有调试好情绪去承受。
或许,本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的脸色惨白,再无暖意,连笑都懒得敷衍了,恶意来得太汹涌太急促,对着自己,对着世界,她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不管不顾,扎人扎心都来。
黎牧不怕她的怒目相向,无畏她的冷言厉色,包裹她的脆弱无助。
可他,受不了她的眼泪。空洞无神的瞳孔不对焦地盯着某一处发呆,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后来甚至不能用柔软湿巾擦拭,眼眶下通红一片,只能任之放之。
陆禾问过他,这么一个小姑娘,数面之缘,浅浅一遭,怎么执念这么深呢。
是啊,怎么就迈不过去这个坎了呢,怎么看谁都有她的影子呢,都这般老死不相往来的田地了,怎么仍是不肯放过彼此呢。
她离开的那些年,静下来沉淀过往的时刻多了,黎牧慢慢悟出来了。
那个明媚朝气的女孩,柔软笑意的温暖,潇洒真实的人生,被苦难洗礼后的豁达与坚韧,讲述理想时候的憧憬和坚定,都是他最最最向往的曾经自己。
她可以绘声绘色地叙述弄堂里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也时刻惦念周遭乃至全世界的善意。
她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字句轻易拨动心弦,朴实无华却璀璨耀眼。
她热爱生活,消化酸楚,步履不停地向着光前行,她活出了黎牧无法尝试的,灿若星辰的人生。
忍冬吸引他,轻而易举地吸引。
黎牧羡慕她,无可救药的羡慕。
羡慕到想要占为己有。
爱情也可以是从强取豪夺开始。
他靠近她,想从她漫天遍地的艳阳里蹭一丝明媚,就是这样的初衷,到最后发酵侵入骨髓,延绵至每一个细胞里,叫嚣着非她不可的荒诞私欲。
当初那句脱口而出的“我爱你”,从来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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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爱,其实黎牧爱忍冬很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