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产前抑郁症</h1>
暖意融融的下午,树梢上的枝叶零散奚落,一派萧瑟。
忍冬坐在院子中的阴凉里晒着太阳,太暖太惬意,没一会儿就叫人舒服地眯眼打瞌睡。
黎牧从厨房走到客厅,透过落地窗看到院里贪暖的人恬静的睡颜,心头也跟着一烫,她无动于衷地睡着,不费一兵一卒,他便甘之如饴地为她倾倒,何止一座城池。
将滑落在脚边的童话书籍拾起摆好,拢了拢她身上的羊毛毯子,弯腰将她抱起。
哪怕极尽小心,还是动静大了,忍冬被扰了清静,闻着熟悉的清爽味道,知道是他,嘟囔了几声又睡了。
黎牧怀抱着,小心翼翼迈开步伐,臂弯里沉甸甸的珍宝,如同他的心,满满当当的知足。
卧室里,雪白帘幔挡住刺眼的光,男人搂着怀里的人,手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轻轻地不舍得重。
一年了,她嫁给他一年了,只有这样搂着她,黎牧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她。
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仿佛就在昨日。
黎家大少的婚事,必然是全城瞩目,更何况,新娘身后是北州陈家和纪氏集团两大巨头傍身,不止是万众期待。
纪得当忍冬是亲妹妹一般对待,礼数嫁妆一样不少,其实陈家才算是忍冬的娘家,凭着夏父与陈父的莫逆之交,自然谁也抢不走名头。可陈家一门俱是打打杀杀的彪汉,最心细的陈澜也不知道怎么打理出嫁事宜,所以这才揽了过去,事无巨细,一一打点。
大家伙风风火火地操持着,忍冬与黎牧的这一场婚礼,与纪得陆禾的那场世纪婚礼,不遑多让。
大婚那日,她一席白纱,由陈家的车队开道,一路上都派了人把手,声势浩大。
黎牧看到她的一瞬间,那对眼珠子便挪不开了。
她真好看。
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最简单的字眼,叙述着磅礴激浪的情绪。
婚后不过两月,忍冬察觉身体异样,身为医者的灵敏度让她知道自己的变化来自于何处。
很平静地在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确诊的那一日,忍冬破天荒地来到他的公司。
这是她时隔多年后第一次主动去办公室找他。
原来,喜悦之情,是真的等不及也藏不住啊。
秘书处通报,说黎太太来了。
正在处理文件的黎牧眉头一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果是母亲,他们都尊称黎夫人。
那么黎太太,是她。
她破天荒的来找他,足以让黎牧欣喜交加,起身去迎。
“取消下午的会议。”进办公室前,公私不分的黎总裁对着秘书吩咐道。
忍冬本想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就离开的,可看他这个架势,大有假公济私的意思,当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总归是打扰他了。
“今天这么乖,嗯?”她主动,算起来是第一次啊。
“突然想见你。”她浅笑着的,星眸里的自己分外耀眼。
寥寥几字,就勾得黎牧由不得自己,深色的眸子暗了几分,盯着她欲念四起。
“想要老公疼了?”他口无遮拦的话,惹的女人双颊绯红。
他,又不正经了。
“老公…”忍冬难得不跟他计较,柔柔地唤他,软着身子依靠进男人的怀里。
“嗯?”
“今天,收到了一个很棒的礼物。”
闻言,黎牧反倒轻轻皱了眉,什么礼物,他最近没有送啊,难不成是那个骨科医生?又不安分了?
忍冬看不到他的神情,可乱了节奏的呼吸提醒她,这男人又小心眼了,吃自己的醋,很香吗。
她抬眸,果不其然,臭脸的他,却带着说不出的萌点,让她笑得越发灿烂。
女人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眉心,抚平川字型的褶皱,笑着糗他:“不许臭脸,宝宝会学。”
“什么?”她刚刚说什么,宝宝?黎牧那双精致冷漠的丹凤眼瞬间睁大,带着傻呆呆的懵。
“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对吗?”拉着他的大手覆上平坦的小腹,眸子染上雾色,怎么好好的,就开心到鼻酸。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不会,我…真高兴。”男人的声音嘶哑,语无伦次地说着词不达意的话,触碰小腹的手颤抖不休。
忍冬再次扑进他怀里,很紧很紧地搂住他,“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真奇妙啊。”
黎牧回抱住她,却不敢使太大力气,怕压坏她,还有宝宝。
哈,终于啊,终于体会到陆禾谢译他们的心情了,做爸爸了呢,他油然而生一种骄傲感,就如同她说的,真奇妙。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正在她的腹中孕育成长。
然而这种骄傲欣喜,在忍冬怀孕初期就被黎牧扼杀在摇篮里。
看着她不知第几次脸色惨白跑进洗手间呕吐,黎牧忙前顾后地顺气递水,脸色黑到谷底,后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