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要砍马腿,然后直接砸断摔下来的骑兵的颈骨,不要留给他站稳反攻的机会。”
乔鸿影用最天真的表情讲述着最致命的战斗技巧,看起来还没长成的一双小孩似的手,手里湮灭的性命竟然已经数不清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傻子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萧珧大概明白钟离牧迷恋他哪一点,他把单纯和狠辣集于一身,像钟离牧这种人,朝廷里万人之上,沙场上所向披靡,就喜欢征服这种阴狠的小兽,看着他对自己卖乖撒娇,钟离牧十几岁的时候就这样,轻狂又自负,萧珧见过,跟现在判若两人,现在或许极其偶尔能窥见一丝年轻时候的影子。
终于抵达葛鲁山入口哨塔,六百天威兵整齐地坐在岩石上,山脚下,静静等待着消息,一排天威兵持枪伫立,拦住两人去路。
萧珧亮出腰牌,“钟离将军和卫将军在哪。”
哨兵躬身行礼,“回督察大人,天威军兵分两路,已经进山了。”
突然,一个满身满脸污血的传令兵从山谷里冲出来,挥舞着令旗,“将军有令,援兵分两路进山支援!西允狼兵围攻前锋营,钟离将军负伤,诸位警惕快速行进!”
第二十八章 前线(一)
驻守在此的天威援兵高举战旗,迅速列队整军,兵分两路向山谷进发。
乔鸿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萧珧伸手捏捏乔鸿影的肩膀,乔鸿影回以一个冷静的眼神,“我没事么。”
分别前乔鸿影说,“萧大人跟着我比较安全么。”
萧珧哼了一声,两人分别跟上了不同的部队。
萧珧扔给给乔鸿影一块从京城带来的花生酥糖,“能安然回来就带你吃中原的鱼豆腐。”
乔鸿影飞快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眼睛里隐有水光,“谢谢萧大人。”
战马长嘶,绝尘而去,桀鹰冲天而起,巨大的翅翼伸展开来,一声长啸划破苍穹。
乔鸿影快马赶上队首的领队兵和传令兵,天威营的几乎都认识这个漂亮的少年是自家将军的相好,将军行事磊落,从来不避讳乔鸿影的存在,也根本不怕别人拿他做文章。
领队看不起乔鸿影,出身桀族的一个小桀奴,身为男子每夜向将军献媚邀宠,领队自视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情趣,没法理解。
乔鸿影今天穿着汉人的服饰,束着长发,看着倒顺眼了不少,有督察大人命令在,还得允许这个小孩随行。
乔鸿影不理会领队的鄙夷目光,默默策马与领队并肩而行。
到了一处岔路,领队看着手中地图,指了西边的岔路,乔鸿影按住传令兵手中令旗,转头向领队道,“不能走那条路。”
领队不屑地切了一声,“将军给的地图指的就是这条路,你这是在扰乱我老子执行军令。”
乔鸿影目不斜视,“你不听我的我就告诉将军叫他斩了你么。”
领队吹胡子瞪眼,“反了你了!别以为将军宠着你就能胡作非为,劝你赶紧回去,战场前线你个小孩过来算怎么回事啊?”
乔鸿影紧紧攥着传令兵的手腕腕骨,强迫传令兵把令旗转到东边岔路,指挥着队伍进入东部山谷。传令兵惨叫连连,手腕快被这小孩攥碎了。
领队怒了,“哎——你!”
乔鸿影瞬间抽出桀刺,指在领队喉咙上,“或者我先斩了你,阿哥不会怪我的。”
领队咽了口唾沫。
乔鸿影手腕微动,领队的腰牌被一下子挑到半空再落到乔鸿影手里,乔鸿影把腰牌挂起来,瞥了眼领队,“你到一边去,现在我是领队了。”
乔鸿影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任何人解释路线,他现在极度暴躁,必须选择最短也最保险的路前进。焦急,厌烦,再有人挑战他的耐心即使是自己人乔鸿影也忍不住要让他见红挂彩了。
阿哥负伤…我最爱的阿哥到底负了多重的伤啊!
乔鸿影突然吼了一声,“后边的快点!慢得跟骆驼一样!没吃饭么!”
靠前的一个小兵不满意了,“你谁啊你——”
嗖的一声,一把桀刺贯穿铁打的头盔,刀刃卡进护颈里,再多一分就能截断那小兵的喉管,吓得那小兵瑟瑟发抖,差点尿了裤子。
乔鸿影继续领头前进。
血脉这个东西很神奇,不论出身如何,身上的皇室血统总会不由自主地带出几分天生的威严,兼之有桀族的血性戾气。
一个时辰以后出了岔路回望,众人惊诧又庆幸地发现之前要走的那条路已经被坠落的泥石流淹没堵住,如果刚才不听乔鸿影的话,执意走西边的路,必然会被堵在半路,到时候再回头走另一条路,就浪费了两个时辰。
领队诧异地翻看地图,“可是将军给的地图就是那么画的…你怎么会知道…”
乔鸿影头也不回,“地图就是我画的么。”
众人哗然,几个年轻的小兵朝乔鸿影吹了声口哨。
桀鹰盘旋落下,抖着翅膀落在乔鸿影肩膀上咕咕叫,乔鸿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