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竟像平常一般,辰衡想墨韦的性格还是冷淡。
素霖挑起双眉戏谑:“哎呦,走是不走?眼睛被黏住了?”
辰衡擦拭了一下嘴角,尴尬地说:“璟寒的性格原来如此的捉摸不定,小瞧他了。”唇竟然被生生咬破了,这种破可比被魔界捅几个血窟窿还痛。
素霖笑出声:“这只是开始,前方玉策还等着呢。”
“玉策?”
素霖高深莫测地笑了:“我挑的路,绝对周到,保证你惊喜连连。”
辰衡茫然,没来由地浑身一颤:“什么?玉策仙君吗?他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吧,只是路过,怎么感觉跟过五关斩六将一样?”
玉策一袭紫衣澹然地站在一望无际的碧草之上,这碧草是幻化出来的,那摇曳的影子真实无比。玉策欣长的影子落在草上,随风微动,望了一眼辰衡的嘴唇,迅速挪开视线,对着素霖道:“听说,你们和帝尊谈崩了?”
素霖苦闷了:“帝尊太一意孤行!”
“谈崩也是迟早的事情,帝尊怎能容辰衡王一家独大?素霖,是想回仙界领罪,还是呆在魔界和我们一起作战?或者,跟着辰衡王去鬼界?”
“仙界回不去,鬼界不能去。”
“那就留在这里吧,你仙力虽弱,但运气比我们都好,也可与淮期一同琢磨降魔*。”
素霖郁闷了:“我就是靠运气吃饭的吧!”
玉策但笑。
三个人站着很不对劲,素霖知趣,转头对辰衡说:“鬼界那地方我呆不了,等魔势灭得七七八八了再去找你!我去净净仙骨,就不送了!”说罢,倏然离开。
剩下了两个人在草地上慢行,玉策依然是悠闲的模样,似乎不是送别而是喝茶的雅致:“回到鬼界,准备怎么办?”
辰衡自嘲:“筑就结境,抵挡仙君和天兵们的叨扰。”
“然后呢?帝尊是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
“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我已受天罚,怕是再难脱离鬼界,索性就这么固执下去!”
“呵,看来不消鬼魔,仙界自己已支离破碎。”
“帝尊一手造成。”
“或许吧。”
“多谢你出手相助,他日我摆脱窘境,再来致谢!”
玉策笑了,半晌说:“辰衡,你既然已经叛了,就不能回头,回头只有死路一条。在魔界、鬼界、仙界三分天下的乱局里,帝尊,不再是可信赖可倚仗的帝尊了!”最末一句,神色肃然,意味深长。
辰衡沉默了。
“魔界也好,鬼界也好,强者为王。前方就是鬼界的结境,我不送了。”玉策再度微笑,笑容依稀熟悉。
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辰衡破境而入。
玉策定定地站着,在那身影消失后依然没有离开,望着浑然的结境,勾起的笑容渐渐多了坚执,多了冷静。不多时一阵清风拂过,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匆匆赶来,而后停在结境外,惘然若失。
玉策转头:“淮期,你慢了一步。”
淮期眉心一蹙,半晌道:“我只是,只是想说一声谢,谢他前世一直暗中相助我才能修成正果。不过,也无事,待魔界都灭了之后,我们自能再见,顶多三年,五年罢。”
“大约不需要这么久。”
“为何?”
“他很快会再来的,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一旦与帝尊为敌,就会叛得很干脆很彻底,只怕从选择天罚的那一天就打定主意要称霸一方的。”玉策漫不经心地说,“如今正是混战,他一定会回来说服我们与他一同抗衡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样最好。”淮期松了一口气。
玉策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我忘不了,是因为有旧骨为介,不知淮期,为何也能对前世念念不忘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辰衡带着遍体鳞伤再入鬼界,虽有墨韦素霖的仙力疗伤,魔入骨髓依然很痛苦,每天进入赤火池中浸泡才能稍微缓和。
每逢血战,他都不能施放全身法力,否则就有汹涌的痛反噬。
但是灵力也在与日俱增。
以前杀死煞鬼还需要一番搏斗,现在已经能轻轻松松地斩杀普通的煞鬼。而随着鬼域的越来越深入,辰衡遇到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大。某一天,领着部下与煞鬼一番厮杀之后,大地安静,辰衡单独伫立远望。
鬼蜮难得有一片澄澈地,更难得的是里面还有清水荡漾,浅浅的。
水中倒影出脸庞,辰衡有些疑惑,缓缓走进水中。
骤然,一个绝命印冲天而起。
火焰燎着辰衡脸颊而灭。
辰衡眼疾手快一个焚魂大封轰过去,清水顿时翻成汪洋大海,刹那十数个凶煞猛鬼从海中跃出直刺辰衡,辰衡大振,愤然出招。
好一番痴斗,昏天暗地的决战中,辰衡将斩心刀一次次刺入煞鬼心魂。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震得鬼蜮抖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