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探路的野狼折回来:“五爷,确定司徒先生就在璜州境内,咱们是先上枟州找那清晓书生,还是去璜州寻司徒先生?”
左玄歌瞭望西北方向,没多少犹豫道:“璜州。”
清心峰跑不了,清晓书生想必也不会随便挪窝,师父可就不一样了,说走就走,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从京城跑到了璜州,而且根据野狼一路追踪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师父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一层的左玄歌拽紧了缰绳,一马当先飞速越过了璜州边界。
孑然一身的司徒凛月缓步下山,山下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呼喝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利刃相击的声音。
司徒凛月加快了脚步,山下七八里处果然有两批人正在打斗,其中一方铠甲森严看着竟像官家,另一方蒙着面应是江湖人。
官家剿匪?
领头的将领被几个功夫好手围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凛月作为江湖人,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出手,他正要走开却看清楚了那将领的脸。
是那日入京城时前来迎接玄歌的楮将军。
一缕白衫骤然弹起,持□□挑刺对敌的将军身侧一空,几名黑衣刺客飞出老远,将障碍扫清,那一袭白衣在马下微微躬身:“楮将军。”
楮莫妄赶紧下马拱手弯腰道:“谢司徒先生相帮。”
“楮将军怎会到璜州来?”司徒凛月迫不及待只想听到关于左玄歌的消息。
楮莫妄抬起头看着他:“末将奉大将军之命暗中护送五公子出京。”
“暗中护送?玄歌也到璜州来了?”司徒凛月瞥了眼还残存的三两个黑衣人,“那这些?”
他那多事徒儿又被人盯上了?
楮将军也似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奉命暗中保护五公子,将人马分为三队,由我领着一队在前开路,这些天总有些苍蝇跳出来,我在前方发现就清扫了。”
“此事你可有向你们公子汇报?”
“末将不敢拿这等小事叨扰五公子。”
“请楮将军在此清理现场,记得留活口。”司徒凛月说完再度躬身,提气凌空而起,几个借力登上一棵百年苍松的顶端。
东北方向果然有一队人骑马而来,领头一骑纯黑色骏马风采最是傲然,马背上的青衫锦袍被风吹得鼓荡飘然,不用看清也知道那张脸上该是扬着一抹如何桀骜的笑容。
司徒凛月心里泛起一丝喜悦,不自觉地施展轻功朝着那袭青衫而去,只恨不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短一点,再短一点。
看见远际的那一点白披着艳阳光辉而来,左玄歌心里一跳手中缰绳一紧,通灵的骏骊立刻停下马蹄,晃动着脑袋看了看背上的新主人。
司徒凛月翩然落地缓缓而来,左玄歌也扶着马鞍下马,他的动作有些急而稍显狼狈,一颗心莫名其妙“砰砰”乱跳,连带着双颊也飘上一抹异样绯色。
都说小别胜新婚,难道自己此刻的激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念头在左玄歌脑海内一闪而过,立马将他吓了一跳,他还来不及将自己羞赧的情绪遮掩好,司徒凛月上前直接牵过了他的手,师父这么自然又自信的模样倒叫左玄歌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师父牵着了……
“玄歌,你想好了。”
“想……想好什么了?”他明明什么都还来不及想!
“我说过,待你想好了要与为师一起,再来找我。”
左玄歌大惊地将手抽回来:“我……我是有事情要来办!”
况且,他当时哪有说后面半句!
“哦,这样啊,那为师先走了。”
“等等!”左玄歌一个激动又伸手拉住了师父,已经转了半个身子的司徒凛月忍不住抿嘴偷笑。
☆、清晓书生
左玄歌低着头:“师父,我要去枟州找一个人,我想知道是不是凤舞山庄的人给我灌注的真气,我想知道是谁为了什么这样做,或许我还要去凤舞山庄,你……陪不陪我去?”
司徒凛月没有说话,左玄歌急了,咬了咬牙道:“好,我跟师父一起……”
临了又笑嘻嘻地添了一句:“……一起闯荡江湖嘛。”
司徒凛月转身,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我陪你。”
“哦。”左玄歌点了点头,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哪知却被师父反握住。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左玄歌任由司徒凛月牵着朝前走,也不管身后众人的目光有多匪夷所思,他时不时侧头看看师父,司徒凛月一路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师父心情不错。
左玄歌早就明白了什么兄弟亲情都比不上真心待他的人,经过小巷恶战之后更是想清楚了,与其待在左家跟人明争暗斗朝不保夕折在自己人手里,还不如跟着师父江湖任他走来得逍遥自在。
推了父亲给他选的那些名门闺秀之后,更是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娶亲,以前害怕对师父的感情只是一时迷惑,现在却什么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