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罗尚明:“我跟罗长老还有一个约定,不知长老是否还记得。”
罗尚明颔首道:“当然记得,望归宫上都已准备妥当,只待公子大驾光临。”
寻疆长老对自己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的客气态度,让左玄歌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看中自己要让他当寻疆宗主了,只是在左玄歌看来,当寻疆族宗主完全就是冤大头嘛,那么多族务要处理,那么多张嘴要养活,还得肩负着寻疆族回归中原的责任,他这才好不容易决心要担下枟州一地的未来,实在是不想再给自己揽活了。
“希望我再上望归宫时,斜阳大护法已经成为了寻疆宗主。”左玄歌将目光落在一身黑衣的斜阳身上。
斜阳态度如旧:“斜阳恐怕要让左公子失望了。”
笛音有些沉不住气,他上前踏出一步,当初与左玄歌之间的不愉快大多由他而起,虽然现在左玄歌跟伏彧珏有些许关系已是板上定钉,可是同他们此次想要验证的另一件事情想比,那简直不值一提了。
“左公子,寻疆与你的缘分实在不小,公子帮了寻疆族如此大的忙,寻疆族理应有所表示的,公子随我们上望归宫,第九峰上宝器、秘籍任由公子挑选。”
“笛长老您太客气了,我与寻疆族算是合作关系,我为你们在西南、江南一带打通商路,未来我在枟州如若有需要,想必寻疆族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是自然,只是现在……”
“笛长老不必多说了。”左玄歌伸手制止笛音继续讲下去,“左家内部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必长老们也有所了解,说实话,不是玄歌不愿意跟你们回寻疆族看看,我这是真的走不开啊,家里二哥咄咄逼人实在可恶,我若不坚守在枟州这最后一块落脚地,日后左家只怕就没了左玄歌这一个人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童长老再三思量之后终于决定向左玄歌透一点儿底:“左公子,你当真想要做陵西王?”
“自然是想的,父辈打下的基业,做儿子的自然想要沾沾光。”
左玄歌的话让童易邪皱了皱眉,神情间有一丝不屑和沉重:“就怕公子沾错了光啊。”
“你什么意思?”左玄歌眸光骤然收紧,深知接下来的话一定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颠覆性的变化。
“左家的福泽自然是庇佑左家的儿郎,而这福泽是否与公子有关或许还待考量。”
左玄歌微微弯了弯唇角:“童长老是想说我不是我爹的儿子吗?何须这般拐弯抹角的,这般言语在京师已是传得满城风雨,没什么可避讳的。”
“公子大气,只是似乎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童易邪看定左玄歌,深水无澜的眼中透出几分长者的和蔼,“想当初公子可是也信誓旦旦地认为将军夫人便是你的娘亲?可是结果又如何?”
这件事左玄歌无法争辩,哪怕逞一时口舌说了他早就没认为将军夫人就是他的母亲又如何?对于自己亲娘是风家风浅一事,他确实是最近才知道。
“童长老,您说得对,我就是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想要挑拨我跟我爹之间的关系这点小伎俩未免有点可笑了,不信你去当面问问我爹,听听他对这些留言的看法?”
童长老盯着拐杖上精雕细琢的虎头,突然话锋一转:“我并不怀疑左大将军对公子的爱,大将军年轻时与凤舞山庄本就有一段渊源,怀疑公子的身世确实是顶没道理的一件事,只是公子可有想过,当寻疆宗主真的就比不上陵西王吗?封王列侯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帝王家的一句话而已,区区枟州又如何,怎比得上天下之大江湖之广?”
“童长老这是何意?”
“寻疆族愿奉公子为宗主,举族上下皆听公子差遣。”
童易邪此言显然是临场发挥,两旁的笛罗二人虽勉强克制住了质疑,骇然的脸色却出卖了他们。
左玄歌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说……童长老啊,你莫不是在跟玄歌开玩笑?就算是玩笑,也还请你们寻疆族内部拿好主意再开口啊,你瞧瞧笛长老和罗长老那吓一跳的样子。”
笛音和罗尚明有些赧颜:“我们以童长老马首是瞻。”
“玄歌是珩羽的继任掌门。”一直安静立在左玄歌身侧的司徒凛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眼睛在寻疆众人身上扫了一遍,他们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想挖走他的徒儿也不问问他答不答应?
“可以兼任。”童易邪温和地回视司徒凛月,谁不知道珩羽派至今也就司徒凛月和他师父两人,本没有所谓门派事务,这样一层身份反而于寻疆族有利,左玄歌若是寻疆宗主,寻疆有难便是他有难,他有难岂不就是珩羽派有难,珩羽派有难司徒凛月救不救?林千息救不救?这岂非是将中原两大高手都收入囊中了?这么划算的买卖寻疆族会算。
左玄歌眼巴巴地望着师父,司徒凛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正经地摇了摇头:“师父创派时只说不可兼任武林盟主,并没有说不能兼任其他门派掌门。”
而且按着上次师父对自己所立门派的解释,似乎他的门规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