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主意。
黑蟒看向了齐啸飞身後那貌美女子,桀桀笑道:齐啸飞,你若是杀了她,孤就既往不咎,让白雀公子跟你离开,如何?
那女子闻言打了一个冷颤,黑蟒知此女正是齐啸飞这几年来甚宠的一个後妃,不知她亲族助齐啸飞登上皇位,她亦给齐啸飞生了两个儿子。
齐啸飞的目光在白雀同那女子身上转了转,忽然像是下了决心,拔出腰间利剑。那翎羽剑不愧是天下名剑,登时寒光闪烁,他竟拉住了那女子衣襟,眼看就要一剑穿胸!
够了!
白雀蓦然绝望大喝,与此同时,一黑雾袭来,将齐啸飞手中之剑卷走。
接著便闻那漫天狂笑,飓风又起,齐啸飞挣扎坐起之时,殿中除了一片狼藉,哪里还有那只妖孽身影。
且不说齐啸飞後来如何如何,那厢黑蟒带著白雀回到黑阙山,白雀心伤剧甚,竟昏了过去。
黑蟒撇撇嘴,把美人毫不客气地抛给了妖奴,甩甩袖子,皱皱鼻子道:一身鸟味,快快,孤要沐浴!
这一桩事儿後,黑阙山便回归往日悠闲,日日於殿中设宴,黑蟒照旧吃酒玩乐,小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日黑蟒正由著两个美貌妖精搀著回去寝殿,哪想远远就闻得一股雀鸟臊味儿。
黑蟒蓦然清醒,就看自己寝殿外头跪了几个彩衣仆人,那昭雀宫的侍儿上前来,斜睨了搀著黑蟒的两个妖精一眼,倨傲地道:禀殿下,公子已经在殿中久候了。
那两个妖精识趣放开,想这黑蟒的後宫住了不下百个主子,只是外人都以为黑蟒十年来专宠白雀,几次那後宫其余妖精找白雀麻烦,黑蟒也不管是非对错,必然都先护著白雀,是以便给了那些後宫众妖一个错误概念,以为黑蟒爱白雀爱得不成。
黑蟒听白雀来此,心下微讶,也不能怪他这般,须知那只傻鸟从灵魂伊始就一幅清高模样,哪曾有过自动上门的时候。
黑蟒心里暗暗揣测著白雀葫芦里卖啥药,面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模样,自觉风流地扬一扬袖,挥退了那些下人,大步迈入殿中。
黑蟒喜好粗俗,最爱金黄之物,是以他这大殿亦修得金光闪闪,毫无半点雅致可言。
他走到殿中,就看他那顶金碧大床前头已经跪了一个白衣男子──白雀取回了翎羽剑,自然恢复了一身修为,终於褪去了过往那少年模样,露出真容来。
乖乖不得了,早有闻白雀公子真容盖世,他原来少年模样已经豔冠群芳,此下容颜一仰,断能美瞎了那一般妖精的眼。
好在黑蟒定性够好,似早知白雀生得这副模样,竟不像那些曾见白雀真容的男人一般目露痴迷,反是走到他眼前,故作下流地勾勾公子下颌:你的奴儿赶走了孤的美人,那今夜由你陪孤,如何?
若照以往,白雀合该垂目侧头,一脸孤高,开口吐出几句酸话,好叫黑蟒佯装扫兴,遣他出去。
只是没想到白雀这回竟与以往不同,他依旧跪在地上,仰首凝视黑蟒片刻,只把黑蟒看得内心万马奔腾,暗忖这白雀这般眼眸含水瞅著自己是为哪般。
白雀朱唇微启,他声线亦变,只比过去更为婉转动人:“这些时日,瑶光闭门自省,愈觉往日年少轻狂,甚为愚昧,自以为聪明绝顶,竟连殿下的一番好意都看不清。”
“想这十年来,殿下实在为瑶光设想颇多,便是明知是瑶光过错,亦是处处容忍……”白雀轻声婉述,十年光景历历在目。
想他刚来之时便大病一场,又刚以自身修为铸剑,浑浑噩噩差点就要命丧黄泉,亏得黑蟒用尽灵丹妙药,竟还割了手腕赐他血气方救了他一命,当时他於病榻上每每睁眼便能看到一袂黑袍,还曾听黑蟒气急败坏地嚷嚷说,若救不回他就要所有妖奴陪葬云云。
不止这个,他初来乍到,不知後宫规矩,黑蟒自有了他便冷了後宫美人,那些精怪自连番上门。可怜白雀修为尽失,只能乖乖落人欺负,黑蟒知後,竟为他罚了後宫众妖,此後便让他搬到了昭雀宫去,在四周布下阵法,不让那些精怪扰他清梦。
其他还有很多,白雀年年生辰,想他过去是雀族王子,每年生辰自有百鸟来贺,黑蟒似怕他伤怀,每年俱为他大肆操办。不仅如此,黑蟒知他喜好弦乐,更飞上寒山取来万年楠木为他铸琴,那一丝一弦皆注入了黑蟒心血,万般心意仿佛都融入了音律之中。
自那日白雀看清了齐啸飞的真实面目,总算是斩断情根,对此人再无半分留恋。只是他毕竟用情至深,免不得要伤怀一时,几次望月拨琴,忽然想起此琴乃黑蟒所赠,又想起那日黑蟒为他怒目而啸,又因他求饶放过了齐啸飞,想这!阙山山主最是肆意妄为,竟可为了自己次次退让。
这一想,竟再也收不住心思,想他往日里没少厌恶黑蟒,只觉黑蟒处处羞辱於他,可如今仔细回味,黑蟒素来便是这样,嘴里无半点好的,却都是句句实话。俗话说忠言逆耳,当时他被齐啸飞蒙蔽得紧,自半点也看不上黑蟒,仔细想想,黑蟒所言所做无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