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崖上跳了下来,孤注一掷,獠牙和利爪出动,凭借着肉身的力量,将那些士兵完全给撕碎,简单的就像是撕纸那样容易。
玉藻前越发地靠近了三辅介,眼看着就要将这个多事的人类给彻底消灭,从此改变自己命运之时,上天好似跟他开了个玩笑。
原本说着不参与人类与妖怪之间战争的鉴真,确实没有加入战局,但是他的弟子们,齐声诵着佛经,之前融入血肉之中的封印之力在此刻发挥了它的作用。
那封印之力如同紧箍咒一般,让他无法动弹,不仅妖力被束缚,连带着行动都成为了极大的困难。
“呵……”
玉藻前轻哼一声,看向了羽衣和爱花的方向,看着那张与巫女相似的面容,他突然笑了。
“我来陪你了……”
“不要!”
爱花大叫一声,使劲地拍打着眼前束缚了她行动的保护罩,却也于事无补,她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灵力低下的时候了,她抱紧了羽衣,泣不成声。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羽衣抱紧了快要晕厥过去的爱花,目光如炬地看着玉藻前,脑海之中想起了吴悠悠的话。
“这是他的命运,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人能够杀死他,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只身赴死……”
玉藻前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无法起身,生死不明,那些僧侣怕玉藻前的反攻,加大了吟唱佛经的速度,阴阳师加固了法阵,更加束缚了。玉藻前的行动,身上被那些法阵之力嘞出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而玉藻前的眼光越发迷离了,他仿佛看见了巫女温柔地朝着他伸出了手中。
他试探着伸出自己利爪,却又怕那利爪抓伤了巫女,于是费力地起身,将所剩不多的妖力全部幻化成人形。
在外人看来,他仿佛魔怔了一样,吃力地变成人形,然后朝着空气伸出了手心,脱去了面具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以为他还留有什么大招。
而羽衣却看懂了他所有的爱恨,以及那模糊的女人身影,像极了画像当中的母亲,很小的时候,吴悠悠便告诉他。
“你们的母亲是自愿选择这样的结局的,她完全可以避开这次的天罚,但是她却宁远魂飞魄散,即便你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慢慢明白的……”
原来看的最清楚的人始终是大姐姐,他们都错了……
羽衣将手中的杀生石丢出,爱花瞪大了双眸,紧张地捡起了那块落满了灰尘的石头,放在了身上擦一擦:“哥哥,你在做什么!”
“放手吧!爱花……我们都错了!”
羽衣近乎于嘶吼出声:“我们想让父亲活下来,可是你曾问过他愿意活下来嘛!”
“可是……”爱花还在犹豫着:“我们只有父亲了,他是我们唯一的血脉羁绊了。”
“爱花,你还有我。”
羽衣抱住了爱花,兄妹两个依偎在了一起,相互取暖,看向了在血泊之中的父亲,眼中满是泪水,却也没有了之前的偏执。
“父亲,这既然是你的选择的话,那么我和爱花祝福您……”
在三辅介以为玉藻前已经没有了呼吸之时,拿着长刀上前,准备给他给一击毙命,一雪前耻,却没想到等到他靠近玉藻前时,那双兽瞳陡然之间睁开,獠牙开开合合。
“三辅介,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么!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罢了,没有人能杀死我,除非我自己愿意……”
玉藻前闭上了那双幽深的兽瞳,巨大的兽身化为了点点尘埃,消散在了空气当中,所有的罪恶和孽债都消散无踪。
他最终以最惨烈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玉藻前永不屈服于命运之下!
来了许多的阴阳师和僧侣,离开之时却只有零星几个,这场战斗最后还是三辅介输了。
而在保护罩之中的羽衣和爱花仿佛被众人遗忘了一般,因为玉藻前的死亡,那保护罩也随之消失了,羽衣跪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却听到爱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我要走了,我发现人类远比妖怪要疯狂的多,我习得了一身的灵力为斩杀恶妖,却发现到头来连自己父亲的性命也无法挽回,也许我还需要继续修行才能够彻底放下这件事情。”
爱花收拾了自己的弓箭,将它背在了身后,仿佛一夕之间爱花脸上褪去了纯真,变得严肃冷漠了起来。
“嗯。”
羽衣迟钝地点了点头,等到爱花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夜幕中之时,羽衣突然开口:“你要记得,哥哥一直在彼岸花海之中等着你,等你累了的时候回家看看,大姐姐或许也在等你回家。”
“嗯……”
爱花应了一声,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在无人看见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洒落在了地上,羽衣枯坐在了地上,看着月亮爬上了枝头,看着日出升起,因为业火,只剩下了枯枝,连带着那些鸟儿都不愿落下,只有几只乌鸦在枝头“嘎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