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刷牙洗脸。
结果——
“啊——”小短腿蹬蹬蹬跑到窗口,看着大窗框上只孤零零地支着残缺的玻璃片。
而下面,则是满地碎片。
“勇士,家里有小偷了!”小脸惊奇又害怕, 隐隐约约还透露着兴奋。
勇士摇摇尾巴,“汪——”
叫得很有魄力,似乎在说——有我在,不用怕。
小家伙急哄哄地冲着勇士说,“走,我们要告诉妈妈。”
乒乒乓乓地跑向妈妈的屋子。
“妈妈,家里有小偷——”安安喊着,同时脱掉鞋,要往妈妈床上爬。
“呀!”小家伙一大早上,是又喊又叫。
扑到大床上男人怀里,可高兴地喊着,“爸爸,爸爸——”
童音清脆欢欣,让男人本不高兴儿子吵到女人不满心情打消了。
用自己的胡茬刺儿子的嫩脸,“儿子想爸爸——”
“可想了。”安安大声回答的,脸上仿佛泛着光。
安安实在吵闹,绿有了清醒的迹象。
王斧不愿离开女人,同儿子说,“安安我们说话小点声,妈妈还在睡觉。”
圈着女人的那只手,轻轻拍打着,好让女人继续入睡。
昨晚两人在一起絮絮叨叨、粘粘稠稠至少两个点,这才睡下,女人正是怀孕,应当多睡为好。
安安笑得像只小老鼠,点头,悄声地说,“好。”
灵活的眼珠子滚动,发现了什么,小手覆在爸爸脸上,问,“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小脸这会没了刚才的兴奋,有了难过和心痛。
只见男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下中点位置一直延伸到左耳后下,乍一看格外吓人。
安安从来没见过如此严峻的伤口。
而昨晚夜深,王斧和绿只顾着抱一块解相思,谁也没想着打灯,是故绿还不知道男人脸上有这么一道疤。
王斧拿起儿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揉揉,压低声音说,“不小心被刀划到了。”
的确是如此,只不过不小心是指自己不小心,让对方给自己造成伤害。这个刀呢,乃握在别人手上的刀。
安安哪里会思考这么多,眼里只明晃晃的埋怨和心疼,“爸爸你一个人怎么不小心点呢——”居然被刀割了脸。
“疼不疼?”
安安小脸皱起,小声地说。
“不疼。”王斧笑,大手顺着儿子头上的短毛。
“在家听没听妈妈的话?”
“可听话了。”安安答,又交代,“我现在上小学了,不过平平更厉害,她念大学了。”
嘴角弯弯,当初缺口的门牙也长出一大半。
小子高兴的模样让王斧忍不住戳他的脸,“那爸爸要好好奖励你们俩。”
安安乖乖地让戳脸,随后,抓着爸爸没有被妈妈占去,能够活动的手,小脑袋靠向爸爸耳边,说,“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安安连平平和妈妈都没有告诉。
“哦?”王斧一脸兴味地侧头看儿子。
安安把这事憋太久了,一直没找到人分享,如今爸爸回来了,告诉爸爸似乎不错,“我在电视上看到姑姑了。”
说话小声小气,眼皮上撩,看爸爸的反应。
自从爸爸回来之后,同奶奶还有姑姑叔叔,几乎断了联系。
上次妈妈带着他们看姑姑,但也很快就走了,妈妈不让他们和姑姑待。
小家伙不知道大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久还没解决。
他唯一知道的是,在爸爸和奶奶姑姑叔叔构成的天平里,自己偏向了爸爸。
安安详细地说,“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有看电视。”笑,电视好看。
每天晚饭后,和万奶奶一起坐在电视机旁,有时候万英陪着小家伙看动画片,有时候安安陪着万奶奶看武打片或是言情片。
妈妈和平平通常在楼上做活,偶尔也会下来陪着看一会。
“你还记得李莉阿姨说的选美大赛吗?”安安看了一眼妈妈,妈妈还在睡,接着说。
“电视里有放比赛。”C市有自己的电视台。
“本来我和万奶奶打算看李莉阿姨的,”结果没想到,“我看到姑姑参加比赛了。”
“今晚就是决赛,姑姑要参加这一轮的。”
安安人小,做不到绘声绘色地说一大堆,只是挑明事件,这就讲完了。
王斧不发一言,岔开,“你今天要不要上学?”
男人不想让孩子卷入大人一辈的事。
安安被爸爸提醒,差点蹦起,“啊呀,我忘了。”
小身子被爸爸一只手稳住,以免小孩子蹦跳劲吵到女人。
“快去,吃早饭上学去。”压着声音,拍了儿子的屁股。
安安不舍,“爸爸我今天能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