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但碍于人前不好拒绝,静了一会儿权衡利弊,只好坐起身,捧着一次性塑料碗边喝清汤。
热乎乎的汤下了胃,她整个人都好了些。
最后汤没了,只剩下云吞。
没了汤的云吞,看起来好像比原来那么一大碗看着更容易接受,她慢吞吞的吃了一半,没滋没味的,勉勉强强又吃完剩下一半。
蒋樾樘到来一杯温水,看她吃了药。
“现在睡吧,我会看着。”
不知是不是吃退烧药的原因,相果在睡着后做了个噩梦,这个梦境半真半假又真实到她呼吸急促,神智不清的她被一阵温柔的声音唤醒。
头晕目眩的相果恍惚看到眼前人,惊魂未定的揪着他的袖子。
“梦到什么了?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他问。
相果摇头,不知该怎么把一幕说出来,只是捂着砰砰跳动的心,转移话题:“还要多久才能打完?”
“快了,只剩下一点,几分钟的事儿。”
蒋樾樘替她打开了玉米汁的盖子。
相果喝了两口,玉米汁浓稠,却又不难咽下去。
“还睡吗?”他问。
“不。”她回。
相果担心接下来还会做恶梦,不想睡了。
她又喝了两口玉米汁,把瓶盖扭上,相果才发现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夹克,料子十分厚重,怪不得她在梦里都热的焦心,但此刻心里一暖。
衣服气味很淡,更多的是洗衣液的味道。
蒋樾樘见她暂时不会睡了,这才拎起椅子底下的垃圾,“我马上回来。”
相果点点头,下巴埋在衣服里。
蒋樾樘扔完垃圾回来,见瓶子将近空底,叫来护士给她拔针。
相果额头上的退烧贴还没撕,仍然结实的黏在额头上,被额前黑发稀疏的挡着,又嫌不好看,于是把那顶不知何时摘下来的帽子戴了回来。
两人并肩往外走,她走路轻飘飘,慢吞吞的,但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晕。
“衣服穿上。”蒋樾樘拉长了袖子,让她手穿进来,问:“去吃饭吧?有想吃的吗?”
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更像是把她整个人罩在里头。
这给生病的人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相果裹紧了外套,惺忪着眼儿,还是想睡觉,但一想到蒋樾樘陪了她那么久,或许连中饭都没吃,便说:“茶餐厅吃吗?我知道家附近有间很好吃的餐厅。”不过她通常是点外卖回家吃,因为那家店生意很好,通常是要排队的。
这个时间段,应该会有空位置吧?
她想。
蒋樾樘一向无可无不可,欣然同意了。
让她在原地站着,他去把车开过来。
相果不想睡,但不知怎地,路上还是睡着了。
尤其临睡前,蒋樾樘还帮她放倒了椅子。
蒋樾樘不忍叫醒她,一直把车开到赫兰小区附近,围着几条长街慢慢游车河。
“问你一个问题。”生病的人仿佛永远都睡不饱,相果的脸色依然很憔悴,比起一个小时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问吧。”他说。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
“你不冒昧也冒昧很多次了。”蒋樾樘懒懒的回。
好像是这样。
相果一向平整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那我不客气了。”她声音娇娇糯糯的,手上拨弄着餐牌,“您最近是在放假吗?”
“是想问我最近为什么这么闲,是吧?”蒋樾樘吊着眼儿斜乜她,又不在意的笑着。
相果点头。
“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闲的人不可能像你这么有钱……唔,你就当我是向往着你这种生活的小迷妹,因为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好像很自由自在……”
“行了,跟你说也无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蒋樾樘朝服务员要来了一壶茶水,给两个塑料杯盛上淡淡的罗汉果茶,说起话来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实际上是一个老头子的,他在那里住了将近半辈子,前阵子过了身,房子就过契给我了。”
相果接过那杯罗汉果茶,觉察出那‘老头子’的身份,安静地听着。
“他这一走,财产都留给了我。巧合的是我工作那么多年都是为了他和我的以后。”蒋樾樘顿了片刻,看她:“他临走前让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钱是身外物,带不走,没必要拼了命去赚,谁要用谁就赚去,实在用不完了再留给下一代也不迟。”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思想阶层真的不一样,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也不知悟出多少道理,以及他已经达到不需要拼命和拥有不需要拼命的资本。
“我一想,他说的对,人生没有从头来过这一说,但人有重新出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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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两人回到家里,蒋樾樘提议让她在自己屋待会儿,要睡觉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