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舅舅去侯府上见你父亲,把你俩的亲事定了吧。”吴氏急切地说。
“外祖母!”秦绮听了这话,惊得站了起来。
秦绮的这个表哥名字叫做李晟,年纪比她大三岁,从小就是个读书种子,五岁启蒙,十二岁进学,被长辈们爱若珍宝。他底下的弟弟年纪尙小,看不出贤愚,全家人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秦绮曾听外祖家的下人议论过,舅母似乎想让表哥参加明年八月的会试后再订下亲事。若是表哥能中个举人,说亲的人家就能再提升一个台阶。
表哥是个俊秀的少年郎,眉目隐约与秦绮有些相仿的地方。秦绮在寿阳侯府没有得到多少兄弟姐妹的关爱,就隐隐把他当成亲生兄长来看待。但若说到男女之情,确实是没有的。
吴氏却比她还要着急:“你这孩子,往日那么有主意,这种时候害羞什么?外祖母实话跟你说把,你舅舅在礼部任职打听到了消息,明年春天圣上就要重开选秀了,你不在那之前订下亲事,难道真要去宫里受人磋磨吗?”
秦绮如梦初醒。
原来如此,她嫁入勋贵之家算得上门当户对,得不到太多的利益。只有把她送入宫墙之中,方能博上一把滔天富贵。
☆、第一个世界05
秦绮迷茫地望着外祖母吴氏,门却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石青色襕衫的少年郎走了进来,面容俊逸,五官清朗,整个人如同一丛挺拔的青竹。
他手里端着一个黄杨木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个青花瓷碗,瓷碗里是冒着热气的一碗黑色药汁。药碗旁边还摆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两三个杏脯,看着格外诱人。
秦绮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正主怎么这么快就出场了?
表哥李晟冲着秦绮笑了下,还眨了眨眼睛。
见到孙儿过来,吴氏又惊又喜:“晟哥,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书斋里温书的吗?祖母这是老毛病了,成天在床上躺着,没什么大事。你的课业要紧,早上过来看看就行了。尽孝道不在这一时。若是你明年中了举,才是最大的孝道呢。”
“祖母难道厌烦见到孙儿了吗?那孙儿这就回去了。”李晟长得文质彬彬,说话却颇为戏谑。他跟吴氏说着话,眼神的余光却往秦绮的方向飘过去。
“唉,你这孩子。”见到长孙过来看她,吴氏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苍白消瘦的脸上都带了丝红润。她也看出了李晟的心思,眼前的一对小儿女都是她心爱的孙辈,吴氏乐得合不拢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绮若有所思。
“大少爷,我来端药吧。小心烫到了手。”一个穿着藏蓝色袄裙的丫环急匆匆地从后面追过来,正是之前被吴氏赶到外面的贴身丫环兰草。
李晟也没坚持,任由兰草把他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他走到吴氏身旁,在床榻的边沿坐下。
秦绮避得更远了些。她实在是没想到表哥就这么直接进来了,也没个人提前通报一声。她和李晟是姑表亲,长大后再时常见面就算是不合礼数了。虽然秦绮和李晟两个人都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但这个府上还是有人惦记着这一点的。通常情况下,舅母会很快赶过来隔开他们俩。次数多了后,秦绮也开始自觉避开表哥。若不是因为这是外祖母的内室,她多半会避到屏风后面。
兰草把黄杨木的托盘放到吴氏床铺旁的矮几上,然后端起盛着黑色药汁的青瓷碗,膝盖一弯半跪在床前,对吴氏说:“老太太,该用药了。”
闻着药碗里飘出的难闻味道,吴氏皱了皱眉:“放在那边吧,我一会儿喝。我先跟晟哥儿说会儿话。”
“这……”兰草捧着药碗的动作僵住了,她求助地看着身边两位年轻的主子。
真是老小孩啊。秦绮探身向前,正准备开口劝说,在看到表哥的动作后又停住了。
“我来吧。”李晟直截了当地说,示意兰草把药碗交给他。
兰草犹豫了下,还是照着做了。
“祖母,这药若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这药您的病才能好啊。我还准备了杏脯,您喝完这药尝一个,保管甜到心里。”李晟用哄小孩的口气劝着吴氏,右手则用汤匙舀出了一勺药汤,送到了吴氏的唇边。
吴氏无奈地咽下这口药。
开了个头就容易多了,吴氏一口一口地喝下了李晟喂过来的药汤,末了还含了一个杏脯在嘴里。
吴氏本来精神就不太好,跟秦绮说了一会话,又被过来探望的孙子逗着笑了几声,精神就有些不济了。她躺回到枕头上,对李晟说:“祖母我得歇息会。你表妹难得过来一趟,你得好好招待她。若是怠慢了她我可不依。
没想到外祖母撮合他俩的心思这么坚定,这种情况下还给他们创造机会,而且表哥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秦绮只好开口说:“外祖母,我过来还没去见过舅母呢,未免有失礼数。您好好休息,我先去拜见舅母,回来再来看您。”
秦绮知道无